仿佛某種，需要口齒去撥彈的器樂。

曲調便是彼此間或不斷、錯落有緻的歡吟。

“我愛你，秦川……”

他的頭用力向後仰去，揉亂了四散在周圍的發絲。

……

目光如火般熾烈、似水般清澈。

“我要你再說一遍，你愛誰……”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世間最簡潔直白的情話，終究還是替代了無用的追悔，自韓凜口中綿延而出。

跨越過無數個晝夜寒暑，傳進往昔那相知而不得相守的年月。

韓凜将手擡到自己身側，準備解開旁邊的衣帶。

舉手投足時還是那樣好看，洩露着不自知的風情。

“不，我來！”

豈料，秦川的态度很堅決，就連眼角都染上了鋒芒。

他按下韓凜，剛剛碰到衣帶的手。

擒住那玉做的腕子，牢牢按在身側。

韓凜臉頰上，開出兩個細小的可愛泉眼，流動着胭脂色的蜜。

“嗯……好……可是，你的傷……”

他的喘息聲也那麼好聽，帶着些急迫的渴求。

“呵呵呵……不要緊……”

秦川支起的身子，忽然向下壓來。

恍若傾頹的仙山，死死将韓凜埋了起來

“别亂動，一會兒就好……”

他低下頭，嘴唇貼着韓凜的衣服，一路滑向身側系着的衣帶。

接着輕笑一聲，用牙齒咬住柔軟的絹緞。

韓凜先是看見了秦川的眼睛——

那麼亮還那麼熱，閃爍着無法遏止的絢爛。

貝齒緊緊合在一起，抿着的嘴唇向上勾起個邪氣的笑容。

下颌的線條，是那麼完美。

下巴因使力而有些崎岖不平，好似堆疊的小丘。

秦川以手臂做着支撐，頭每向上擡起一分，衣帶就往外伸展一分。

直到整張臉出現在韓凜眼前，那條細細的帶子也如沒了精神的柳枝，垂落在秦川嘴角。

這樣的場景，實在是讓韓凜發狂。

……

隻見秦川劇烈喘息着，胡亂用嘴叼住另一條衣帶，猛地向上一扯。

衣料被撕開時的“滋啦”聲，成了崩斷秦川壓抑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蠻橫地把自己，埋進韓凜臂彎裡。

直聽得韓凜的尖叫與自己的嘶吼一樣，沒了章法，仍是不肯罷休。

……

埋藏在喜之愛之下面的，正是秦川憐之惜之的心頭鮮血。

随着彼此呼吸的起伏，幻化成洋洋灑灑的豔烈山茶。

眼前的美景，讓他根本移不開目光。

用手肘艱難地撐起自己時，便知身上這才包好不一會兒的傷口，今夜怕是保不住了。

隻不過，秦川一點兒也不在乎。

甚至，還多了絲不知從何而來的别樣興奮。

借着這股沖上天靈的激越，他索性跪坐起來。

似一柄利刃，橫亘在對方身前。

而韓凜心中亦是明白，接下來，才是好戲真正上演的時候。

……

卻瞧韓凜上身反弓起來，後背擡離床榻。

脖子，因為下了死力而青筋暴起。

一頭烏黑濃密的秀發宛若海藻般，鋪了滿滿一床。

愈發顯得他，膚光勝雪，身上紅豔妖娆。

手指陷進床褥中，衾單也被抓得不成樣子。

眼前這具，比從前更加瘦削虛弱的身體，正以一己之力，承受着近乎滅頂的猛烈震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