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聲早已平息,換上雨聲淅瀝。
黑暗中,沈明月悄然睜開眼。
“飛燕?飛燕?”輕輕喚了上官飛燕幾聲,見她不僅無應答,連眼皮都沒有動一下,确定是陷入熟睡狀态,沈明月得意一笑——無情給的迷香真好用。
先是下床将茶杯丢掉,把證據毀屍滅迹,又往自己的嘴裡丢了顆解藥防止被殘餘的迷藥放倒,沈明月又回到床跟前。
“若你的身世真如你說的那樣,或許我們真的可以做姐妹。”沈明月嘴上惋惜,手卻不停。她将手從墊身子的床褥中伸進去,小心翼翼地摸着,試圖找到那個進門時瞥見的牛皮紙一角。
沈明月屏息凝神,一邊摸着,一邊觀察着上官飛燕的神色,防止她中途醒來。雖然相信無情給的迷藥,但到底是沒怎麼做過這種事,不一會兒,沈明月的背後就沁出一層冷汗。
找到了!
沈明月眼睛一亮,感受着指尖觸到的堅硬的一角,輕輕捏住,微微抽動。
……沒抽出來。
信封被完完整整地壓在上官飛燕的身子底下,而上官飛燕正在熟睡。沈明月加大力道,再次一拽,上官飛燕翻了個身,驚得沈明月趕忙把手抽回。
差點就壓到她的手上了!沈明月長舒一口氣,看着離自己更遠的信封無奈。等了一會兒上官飛燕睡得香甜,根本沒有翻身或醒來的意思,沈明月甩甩自己蹲麻的腳,隻得無奈上了床,蓋上薄被,思索着睡去了。
翌日一早,陽光剛剛透過窗紗灑到床邊,上官飛燕緩緩睜開眼。
“你醒啦!”
聽見沈明月愉悅的聲音,上官飛燕悚然一驚,感受到身子下壓着的微微凸起後才又放下心來,她這一覺睡得格外熟,竟然連沈明月何時醒來的都不知道。
沈明月端着銅盆毛巾,笑眯眯地看着上官飛燕:“不用慌,店裡還沒開門呢,隻不過我習慣早起了。你先來洗漱,我來收拾床鋪。”
看着沈明月走向床鋪的腳步,上官飛燕更加慌張,連剛睡醒的混沌也沒有了,立刻便下床,按住沈明月已經放在榻上的手,撥浪鼓似的搖頭,嘴巴微張,試圖發出聲音。
見她有話要說,沈明月停下動作,問道:“你不想我動你的床鋪嗎?”
上官飛燕帶着歉意點點頭,用手指指沈明月,豎了個大拇指,又指指自己,豎了個小拇指,再指指床榻,指指沈明月後搖頭,拍拍自己的胸脯點頭。
“你是說,這種事情應該你來,而不是我做?”沈明月福至心靈。
上官飛燕猛地點頭,心裡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有些後悔自己扮作啞女謀求同情心的行為了,與人交流實在是困難。
沈明月立在原地,看着上官飛燕,作思索狀。
上下打量一番沈明月,上官飛燕無可無不可地想,這人也不是全無用處,至少腦子轉得還算快。
而腦子轉得還算快的沈明月根本沒有遂上官飛燕的意:“沒事兒,我們分什麼彼此,都是些小事,不用在意。”
說着,沈明月就待繼續收拾。
差點被沈明月的話氣個倒仰,上官飛燕隻覺得自己出生以來所有的憋屈都從昨晚開始一一補給她了,從昨晚放沈明月進門開始,便又是被吵睡覺,又是莫名沉睡,現在還要被人窺探隐秘!
更可氣的是,偏偏她還是個啞女角色,一句話也不能反駁,半點情緒也發洩不出來。于是上官飛燕隻得用力按住沈明月的手,一言不發地盯着她。
見她固執,沈明月總算放棄了收拾床鋪的想法,笑道:“好啦,好啦,尊重你的意見,你自己收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