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或不是，都與你無關吧。”柳落白冷冰冰地回應讓齊連很是激動。

“師叔，你是多麼清冷高潔之人，你就該待在天祈觀受世人景仰愛戴！那些粗鄙之詞，如何能從你的口裡說出！就是因為她！她把你拉進這肮髒的萬丈紅塵，對吧！我替你殺了她，殺了她，你就能做回以前的師叔了！”齊連的臉越發猙獰起來，吓得我趕緊埋下頭，不敢看他。

柳落白說出了我的心聲：“你瘋了。”

“是！我是瘋了！從你拒絕收我為徒的時候，從你說我毫無靈根慧識的時候，從你為了那一棵妖樹不惜與整個天祈觀為敵的時候，我便瘋了！你一直都看不起我，我在你面前那麼地小心翼翼，唯命是從！我以為我殺了那老不死的，你至少能正眼看看我，可你沒有！哪怕是我當了這天祈觀的觀主，你仍然看不起我！憑什麼，你就看得起她？！”

“柳落白他，他也從來沒看得起我啊。”我死的心都有了，說了這麼多，不就是想要柳落白誇他、敬他，别不搭理他，跟我有什麼關系，邊兒都挨不上！

“因為她配，你不配。”

柳落白這一句話如平地炸雷，驚得我大氣都不敢出，從蒼桧渾身上下唯一能動的眼睛裡，我看到了對我的同情。

“我不配？原來是我不配！”齊連完全瘋了，指着柳落白的鼻子大罵道，“柳落白，那日就不該心軟放過你！就該剖開你的胸，取出你的心拿去喂狗！”

那日……難道是柳落白外出回來，衣襟上輕紗破開的那次？好啊，從那個時候就開始算計，有這般的心思城府，真是個禍害！

“你以為你說服玉清門那幾個老怪物打緣寶閣的主意很高明嗎？桐二娘的幻境大體不錯，但還差些火候，你蒙着臉偷襲我的時候，幻境對我已經沒用了，這麼說夠清楚了吧。現在，你覺得是我放過你，還是你放過我？”柳落白說得一點兒也不客氣，“另外，我得提醒你一句，我向來是個護短的人，也是個睚眦必報的人，你那徒弟的下場，你也看見了。趁我還沒改變主意，帶着你的人滾出蘭香坊。若是執迷不悟，觊觎那本不屬于你的東西，付出的代價可就得不償失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叙舊再沒必要。齊連毫不拖泥帶水，臉翻得比書都快，踏空而上，居高臨下，冷冷俯視着我們。這一瞬，我透過紅紗看到的血紅世界裡，他已入魔。

“在出手之前，我要送你一件禮物。”齊連的語氣出乎意料的輕緩柔和，“看，很美吧？”他舉起的手中出現一顆

似曾相識的粉色小球，靈氣萦繞。

意珠？！壞了！

隻聽“嘶”的一聲，淩兒手中的劍刺穿了“我”的身體，看着“自己”緩緩彎下腰，我心裡五味雜陳，攥緊拳頭不讓自己臉上的憤怒過于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