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别來無恙,齊連在此有禮了。”一個溫潤好聽的聲音在前方攔住我們。半倚在我懷中的蒼桧想是聽到了齊連的聲音,被散發遮住的臉上戴着人皮面具,半張着嘴嗫嚅着,可惜他現在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更别說動了。看他這樣兒勢必從小沒讀過書,頂着阿華的臉,卻絲毫沒有人家周身的儒雅氣質。
齊連喚的那一聲“師叔”,喚得我心中咋舌——雖在“霜清樓”我便猜到柳落白與天祈觀必然有着不一般的淵源,但怎麼也沒想到他居然是當今觀主的師叔,難怪對觀中人和事都這般熟悉,估摸那歸白也算是他的晚輩了吧。
“帶着一群人擾我清淨便是有禮?”柳落白淡淡地一拂袖,“這樣的禮我可受不起。”
“觀主,這人被逐出天祈觀已有數年之久,青陽殿早就沒他的牌位了,何必對他這麼客氣!”一蒼老的聲音傳來,吓得我驚出冷汗——此人真真觸了柳落白的黴頭!
“這便是你招的門客?”柳落白話說的不急不緩,周身靈力卻湧動得更加厲害,壓得我們難以動彈,“齊連,你的門檻低了。”
“金長老!”老者被柳落白譏諷得臉都白了,正想發作,卻被齊連攔住,“師叔有恩于我,你莫要失了分寸!”
眼見齊連面有不悅,金長老橫了柳落白一眼,退後半步:“觀主念舊,實乃有情有義之人,金某佩服!”
“這個時候都不忘拍馬屁,難怪當得上門客!”我在心底翻了個白眼。
這時,一黑袍弟子匆匆來報:“禀觀主,我等搜到現在,仍不見蒼桧師兄的蹤影!”
“可找仔細了?”話雖如此問着,可金長老看着并不着急,仿佛隻是問一個不相幹的人。
“能找的都找了,石柱下發現一人,被……”那弟子怯生生地瞟了瞟我們幾人,吞吞吐吐。
“但說無妨。”
“石柱下有一人被壓得血肉模糊,不知是不是師兄……”越到後面,聲音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