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秋何時将你收入門下的?”另一邊,啞哥兒先問上了癱在地上的女子。
“回……回墨執首,小……小的名喚燕十娘。”想是過于害怕,女子哆哆嗦嗦地答非所問。
我将乾坤袋收起,走了過去,淺笑道:“十娘不必懼怕,墨執首問的可不是你的名字。”
“我……我……”
“天阙院進人都是要從我手裡過的,你這牌子,我記得是個男人的吧。”啞哥兒的話讓燕十娘身體一震,滿眼驚恐。
“進來多久了?”
“不……不足一月。”
不足一月?難不成,她抖成這般模樣,隻因害怕我們發現她是混進來,箭陣之事與她全無幹系?!若真與她無關,真正動了箭陣豈非另有其人!我頓時有些不淡定了,反觀啞哥兒,他倒是鎮定自若,繼續問道:“今日,你可曾看到是誰動的陣?”
“沒……沒有。”
“你很聰明。對聰明人,我沒必要繞彎子。但是我得提醒你一句,聰明反被聰明誤的例子比比皆是。既然手中有牌,就爽快點兒,不要浪費大家時間。”
“小的……小的……不懂執首所謂何意。”
“既然你聽不懂,我讓燕秋來聽聽,你以為如何?”啞哥兒眼神一變,手中多出一把泛着藍光的短刃,居高臨下,冷冷盯着燕十娘。
“你!”
那個叫燕秋的似乎是十娘的軟肋,十娘一下跳将起來,指着啞哥兒咬牙切齒。
“說說說!我說!”最後,十娘放棄似地跺了跺腳,雙手搓了搓臉。當她放下雙手,像換了個人似的,嘴角上揚,綻出一張大大的笑臉,狡黠又明朗。
隻見十娘從容地繞着啞哥兒轉了一圈,欣賞之意溢于言表:“嗯——難怪史家哥哥對你死心塌地,果然不能小觑。長話短說吧,我确不是天阙院的人,入天阙院隻為了暫避風頭。你口裡的燕秋之前是我的影衛史無涯,因犯禁被我爹逐出,幸得本姑娘求情,才保住了兩隻手。前陣子陰差陽錯救了我,此番也算是投桃報李了。可千算萬算,我哪曾想你們蘭香坊竟也不太平,真的是出了狼窩,又進虎穴。”說完,嫌棄地癟嘴搖頭,看得出是真心後悔了。
“最危險的地方不就是最安全的麼?”見她那可愛模樣,我忍不住打趣道。
“诶——這位姐姐說得有道理,可是危險的地方很容易引火燒身呐。”十娘說得甚是委屈。
“說正事。”啞哥兒提醒得很是時候。
聰明如十娘,立刻斂起了笑,正色道:“誰動了箭陣,我是真不知道。”見啞哥兒臉色黑了幾分,趕緊又道,“不過我記得列隊的時候,有人是從竹林東南側過來的。”
東南側?難道箭陣的法盤在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