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的後殿是一尊高大的佛像,慈眉善目,渡紅塵三千客。一行人繞到佛像背後,啞哥兒在一塊石闆上輕輕一摁,隻見佛像背上裂出一道縫——門緩緩打開,露出一條幽深的甬道。衆人魚貫而入,通道壁上每隔一段距離便設有燈台,燈台内并非油火,而是拳頭大的夜明珠,雖說不上亮如白晝,但看清前路實無大礙。行了約有一炷香的功夫,前方又現出一道石門。啞哥兒走至門前,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放進石門上的凹槽裡,石門緩緩開啟,昏暗中血的腥氣撲面而來,我忍不住皺了皺眉頭——體内的血蔓藤似乎嗅到了它最愛的味道,竟有些蠢蠢欲動。
踏入石門,我才看清天阙院地牢的真貌——數列牢室依次排開,四周的石壁上鑲嵌着的夜明珠如鬼火般忽明忽暗。映照出通道兩側緊鎖的鐵栅,空氣中隐約彌漫着一股潮濕而陰冷的氣息。門外重兵把守,三步一衛,門上刻着各式奇異符文,仿佛是某種古老的文字或符咒,令人感到莫名的壓迫感。我不禁好奇,這裡關押的究竟是些什麼人。
來到一處地牢前,兩個守衛行禮後替我們推開鐵門。地牢中央,被鐵鍊緊鎖的青衣小厮正躺在地上,臉色蒼白如紙,雙目緊閉,似乎已經昏迷不醒。未見不過幾盞茶的工夫,他已沒了先前的驕傲,猶如被折斷翅膀的飛鳥。
“墨執首,這小子嘴挺硬,咬定自己得了妖元魄的消息隻身混了進來,無門無派,也無人指使。”牢中一人見了啞哥兒,立刻迎上來禀報。
啞哥兒聽後,沉吟片刻點了點頭:“知道了,你們先下去吧。”衆人拱拱手,悄無聲息地迅速退下。
黯淡的光影中,隻得我們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