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真的有些熱了,各家都分到手那麼大一塊肉,可得趕緊收拾出來,腌的熏的,做臘肉的,煉油的,酥的炸的,各種香味交織在一起。
家裡分到的肉,怎麼吃,廚藝為零的程再言不發表意見,也不被允許進廚房,于是領着兩個小的,回家給他們做彈弓去了。
到了晚飯點,帶着兩個孩子回去,就見老丈人正和大哥坐在院子裡修理農具。
“爸,大哥。”
郝成放下手中安新把手的鐮刀,“再言來了,來屋裡。”
郝剛在削木棍,給鐮刀做新把手,叫住跟在妹夫後面的兩個兒子:“你倆過來,讓我看看再言給你們做的彈弓,是不是比我給你們做的好。”
兩個小子瞬間不跟了,蹦蹦跳跳的帶到他們爸的旁邊,顯擺的拿出彈弓:“爸,你的手藝和姑父比可差遠了......”
程再言跟着老丈人進了屋,就見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圓滾滾的一團,外面包裹着一個小手絹,翻滾着打開小手絹後,露出又是一個小手絹,整整四層小手絹之後,消瘦了很多的團,才算露出它真正的内裡,一沓錢。
“再言,供銷色的豬肉是一斤九毛,要肉票,當然那是賣價,屠宰場的收價可沒那麼高。
咱這野豬肉沒有家養的豬肉肥,煉油少,瘦肉還有點柴,屠宰場給算的五毛一斤,兩頭豬總共是六百三十六斤,一斤五毛,總共是三百一十八塊錢,你點點對不對。”
說着把卷成一團的前拉平整後,遞給程再言,他接過來,也沒說不用數,而是認真的點了一遍。
“爸,沒錯,是三百一十八塊錢。”
郝成:“沒錯就好,錢收好,别亂花,馬上要當爹的人了,心裡要有成算。”
程再言:“爸,我知道,我心裡有數,您放心吧!”
郝成點點頭,也不再多說,在自己眼皮底子下呢,有自己看着,不會讓他出了大岔劈。
到了廚房,就看見留下的那頭野豬,已經殺好送來了,豬肉被分割的明明白白,豬下水、豬頭、豬蹄、大骨頭、肋排、五花、純肥......
一整頭豬分割下來的肉,案闆上根本放不下,隻能鋪個塑料袋布,放在地上。
黃秀娥和王桂花正蹲在地上,翻檢着,看把哪些留下來,哪些送人,郝嬌嬌坐在凳子上,時不時的摻言。
地上擺放的滿滿當當,程再言站在門口,沒進去,黃秀娥擡頭看見他,“再言,這塊後臀尖的肉,你們等會拿走,這些天現吃。
剩下的這一三塊,給你爺爺、大伯和三叔家送去,你和嬌嬌現在就去吧,剩下的等會就熏上。”
程再言:“媽,那塊太大了,我和嬌嬌兩個人吃不了那麼多,切一小塊夠炒菜的就行,剩下的,您也給熏了吧,熏好把這一塊肉給我們就夠了。”
黃秀娥:“行,我給你們切,你們先去送肉,你們回來咱就吃飯,蒸的肉包子。”
三塊肉放在菜籃子裡,程再言拎着,兩人牽着手,後面跟着郝平和郝安,慢悠悠的往大伯和二叔家去。
奶奶早幾年就去世了,爺爺現在跟着大伯住,所以其中的兩塊肉都送到大伯家就行,大伯和二叔家離的并不遠,五十米不到,他們兩個走的再慢,幾分鐘也就到了。
現在都正是吃飯的點,兩人沒有多呆,把東西送到就走了。
晚上回到自己家,程再言把錢全部交給了郝嬌嬌,她就把鐵盒拿了出來,跟裡面的錢放在一起,她自己的錢在擁有鐵盒的當天晚上就放進去了。
把錢按大小票歸置好後,笑的眉飛色舞的,忍不住數了好幾遍,總共是七百八十六塊九毛。
第二天,郝嬌嬌不用上工,但她是個閑不住的,呆在家裡啥也不幹,她難受,于是拿出那塊小花布,開始做衣裳。
程再言背着背簍出去前,囑咐她:“别一直坐着,幹一會兒就站起來走走,看看外面,活動活動身體,歇歇眼睛。”
郝嬌嬌:“我知道了,你快去吧,等會天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