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王恩善對範德·伊頓的第一印象,他藍色的眼眸過分的璀璨,宛如裝進了整個宇宙的繁星。
留學之餘,不出所料,王恩善深深的愛上了這個情場高手。而她也清楚了範德·伊頓是波多赫赫有名的公爵,不會輕易娶一個外國女子。
面對種種壓力,王恩善沒有想過,範德會不顧父親的反對,毅然決定就是私奔也要和她在一起。
他的眼眸很漂亮,王恩善勾勒着他俊朗的容顔,在他懷中換了個更親密的姿勢,“你說孩子出生以後,會像你多一點還是更像我呢?”
範德抓住她那不安分的手,他嫣然一笑,深情的望着她此刻天真的深情,心中卻陰郁着一股惆怅的情緒,他隐瞞了一些事,所以愧疚于恩善的純真之中。
“我們的兒子一定很漂亮,他的眼睛雖然是藍色,但一定更像你,我想看他笑,因為他笑起來一定也跟你的笑一樣很美。”
範德的話語中透露着幾絲傷感,他的眼神空虛,仿佛已經預料了結果。
王恩善感覺到他的異樣,于是溫柔的靠在他的肩上,左手嫣然握緊了他戴着伊頓家族那隻藍色手表的右手。“才兩個多月,萬一不是兒子,是女兒呢,你就連他的眼睛什麼顔色都知道了?。”
王恩善的口吻中帶着幾絲反叛,她跟範德相處的這些時間以來,發現範德不光眼睛分辨不出色彩,耳朵也越來越聽不到聲音,似乎,範德的身體有很多秘密,可他沒有說,王恩善也有些擔心以後的孩子會像他一樣。
範德低頭寵溺的将恩善抱在懷中,他的決定在心底油然而生,不管這個決定是否對錯。“我爸爸隻有我一個繼承人,隻要你生下兒子,一定能繼承我們伊頓家族所有的财産,我受夠了被他控制,他隻是要血脈的繼承,我所以我要用這個孩子換我和你的自由。”
王恩善聽後猛然起身,“你怎麼會這樣決定,他是我們的孩子。”
範德不為所動,“我不是不愛,生在伊頓家族,我們都沒有選擇。”
王恩善看到他眼裡的決絕,她恍惚之間看到了老公爵的影子,她感到一陣害怕,于是起身離開。
……
“那女人去哪裡了,你怎麼可以放她走,”,老公爵将桌上的文書用力打在範德身上,他對于範德的行為氣憤到了極點。
範德俯下身撿起文書放回桌上,“我已經回來了,你想怎麼處罰我都可以,别找她。”他平靜而堅決的态度反駁着老公爵的威嚴。
“那女人懷了你的孩子,你居然讓她就這麼走了,還把我們家族的表也給了她,你瘋了嗎,”老公爵憤然的又将文書摔在地上,同時還打翻了桌上的陶瓷擺件。
“這是我欠她的,我沒有瘋。”範德依舊決然的态度說着,他并不後悔自己的決定,他最後還是心軟了,放過了恩善,他沒有辦法,看着恩善與他一樣不自由,活在公爵的重重壓制之中,那樣的她不自由,便也不會再笑。
老公爵忍下了扇到範德臉旁的耳光,他已然憤怒到了極限,劇烈的咳嗽之下,他的狀況十分不穩定。
“你……,你這個逆子,你的狀況越來越差,那個孩子是我們唯一的希望,你不光放棄了,咳咳……甚至”
老公爵的氣息十分紊亂,讓範德也不由得擔憂,他上前扶着老公爵,左手一直在桌上翻找,想要幫他找藥。“别說了,你的藥在哪裡?”
“……逆子……,那隻手表裡還有家族一半資産的憑證,……你把表給了她,就是把一半的資産都給了她……”
四年後,範德接回了尤裡,将他帶到老公爵面前,書房裡,老公爵看着尤裡,他已經四歲,果然和預料的一樣,藍色的眼眸璀璨,便是最耀眼的鑽石。那淺淡的金發讓他宛如堕入凡間的天使。
老公爵的手有些顫抖,他撫摸着尤裡的金發,欣然一笑,“孩子,你是我們伊頓家族唯一的繼承人,你一定要将家族的榮耀傳遞下去,這是每一代伊頓家族的使命。”
五年以後,老公爵過世,範德接過了家族的重任,看着書桌上的壘起的賬目,他感到痛苦不堪,清算完債務,伊頓家族已經沒有多少資産,但還有公爵這個頭銜,他算是明白了當初父親的憤怒。可他已經不能再回頭,對于做過是事,不去後悔,是他可以真切掌握的決定,隻是他不知道王恩善會不會後悔過他們之間的感情。
“範德,你現在的債務堪憂,你有沒有辦法挽救。”雷斯垂德擔憂的整理着說著上的債務賬單,嚴峻的神情上确是一臉無奈。
“我還在想辦法,雷斯垂德,我盡力了。”範德右手撐着額頭,他對于現在的情況用盡了辦法,可是現在的伊頓家族已然是強弩之末。
雷斯垂德放下賬目,好言相勸。“我勸你還是早做打算,尤裡還小,你最好把他送回那個東方女人身邊。不然皇室那邊會用他來威脅你。”
“不行,把尤裡留下,是我父親的遺願,況且那孩子跟我一樣,他也有他自己的命運要去掌握。”
範德出于當前的狀況做出了考慮,皇室早就想控制外姓的伊頓家族,如果繼續下去,他遲早要成為皇室的奴隸,于是他轉移了剩下的資産,隻為了換取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