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八卦的氣息啊。
夏喃青見陸于舟這麼講,輕聲“啧”了一下,不滿地說:“更正,我跟他是陌生人。”
“陌生人更好。”陸于舟嘴上也不饒人,說完後就合上課本,直接走出了教室。
看着他離開的背影,夏喃青少見的陷入了沉思,連她那雙微微上挑的眼睛此刻也沒往日明媚。
她跟陸于舟從小學開始就是鄰居,直到初中關系都還不錯,難道這還不算青梅竹馬嗎?
雖然高中夏喃青就跟父母離開了池野市,但這也不能怪她吧。
不過夏喃青也懶得多想,放下書就跟着零零散散的隊列去了操場。
集會這種事情哪個學校都一樣,無疑就是說幾句冠冕堂皇的話來鼓勵學生好好學習,日複一日早就聽膩了。
回教室的路上學生們都亂哄哄的,教學樓門口站着一個人高馬大的老師,夏喃青也沒在意,剛走過去就立刻被他攔了下來,其餘學生見狀都選擇了繞行。
“今天濤哥又發什麼神經。”
“把你校褲放下來,省的被他抓到。”
夏喃青還能聽到身後經過的兩位同學在小聲吐槽,随後她看了看自己嶄新的校服,連褲腳都沒來得及改,怎麼說也不可能因為這個把自己扣下吧。
想到這裡夏喃青心虛的情緒一溜煙的消失了,她擡起頭,剛想說話就被眼前的老師打斷。
“夏喃青,你怎麼第一天來學校就不守規矩。”
按理說自己才來學校,應該沒有老師知道她的,除了……
她爸的那個老同學。
自己似乎在很小的時候見過那位同學,聽說當時直接被他兇神惡煞的樣子吓哭了,想到這裡夏喃青擡頭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這個“濤哥”,隻見他身材強壯的像個體育老師。
“我哪有不守規矩。”一直以來夏喃青在老師那裡的形象都是極難管教的,現在也不例外。
江濤聽到後眉頭一皺,批評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她身後迅速走過的男生吸引了目光。
“陸于舟,你給我站過來。”
聽到這個名字後夏喃青偷偷朝身後一瞥,隻見陸于舟冷着臉,一臉不耐煩地走到了她身旁。
身為教導主任的江濤看着來往的學生,扯了扯陸于舟校服外套裡的深色跨欄背心,又拽了一下夏喃青落在臉頰旁的頭發,提了口氣教訓道:“你看看你們兩個,像樣嗎?”
夏喃青并不是非要一個與衆不同的發型,隻是因為假期裡她都散着頭發,如今紮起來後才發現額前的中分的劉海有些長,散落的碎發遮擋住了臉頰,讓她本就不乖巧的臉又增添了幾絲壞學生的氣息。
陸于舟就更委屈了,其實有不少人裡面穿自己的衣服,外面穿着校服外套,隻不過他剛好被氣頭上的教導主任發現了。
“該換衣服的換衣服,該好好紮頭發的紮頭發。”江濤越看越生氣,單手一揮直接下了最後通緝。
見濤哥這麼嚴肅,陸于舟也沒有說什麼大逆不道的話,隻是毫無感情地回了一句“知道了”。
“這是什麼态度,你們罰站到上課,别想偷偷溜走,一會我過來要是沒看到你們,别怪我告訴家長。”他說完後便氣勢洶洶的離開了。
學生都聰明的很,聽說濤哥在這裡教訓人,全部偷偷溜到了側門,高中生正是彰顯個性的年齡,總有人想打破校規,畫個妝燙個發。
夏喃青撇了撇嘴,雖然對罰站這種事情并不是很在意,但這毒辣的太陽着實讓人心煩。
而身旁的陸于舟則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看剛剛濤哥叫住他時熟練的模樣,想必這種場景他已經習慣了。
路上人來人往,兩人之間一句話都沒有。
樹影婆娑,蟬鳴依舊。
夏喃青忍不住開口:“在教室的時候為什麼不理我。”
說話間女孩看了一眼陸于舟的表情,隻見他眉頭一緊急促地說:“沒有不理你。”
“你還說沒有。”夏喃青簡直要被氣笑了,他在教室那副不理不睬的樣子,明擺着就是故意的,想不注意到都難。
隻是不管接下來夏喃青怎麼說,陸于舟都隻有“嗯啊”兩聲,根本不回答她的問題。
兩人就這樣面無表情的站了十多分鐘,路過的同學看到她們那兩張不友善的臉,紛紛低下了頭。
其實夏喃青也隐約知道他在生什麼氣,但令她驚訝的是陸于舟這氣未免生的也太久了,從初三畢業到現在,怎麼也有兩年了吧。
她們從小學開始關系就不錯,又是鄰居,生活中的接觸也很多,可是初三的時候,夏喃青因為父母工作的原因去了京北讀高中。
那時候她的性格比現在還惡劣,也沒有什麼同理心,并沒有把離開當回事,前一天還開開心心的跟陸于舟去了巷子口的小賣部買零食,第二天人就直接搬到跨越了好幾個省的地方。
剛到京北的幾天很忙,她也沒時間打開電腦看看自己的社交軟件有沒有留言,直到媽媽跟她說“鄰居家的小孩打電話過來問你去哪了”,夏喃青才反應過來。
自己好像都沒跟他說過要走。
但是既然他打了電話,也應該知道原因了,夏喃青并沒有解釋什麼,登上微信後就跟他聊起了京北的趣事。
隻是陸于舟卻沒有再回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