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為何會來?”陸嘉雲聲音低沉地詢問,藏在身後的右手不自覺地緊握,指端因用力而略顯蒼白。
“今日,那位周侍郎竟毫無顧忌,公然辱罵我北淵國為狗賊,更是不肯屈服我們北淵國,言副将遂将他押解入獄,以彰顯國威,震懾宵小。此消息傳出,周侍郎的夫人得知後,便坐立難安,想來定是想求将軍放過那周恒。”
陸嘉雲眼眸微垂,言武是他一手提拔上來的心腹,他将許多要務的權利都放給了那人,倒不成想今日竟抓了周恒。
“你在害怕見她,對嗎?”另一個陸嘉雲在此時冒出聲音,他默然不語,唯有雙唇緊抿。
“你若是不敢見她,就讓我來。”
陸嘉雲如同逃避現實般輕輕阖上眼簾,這一次,他罕見地沒有對另一個自己提出異議。
那士兵見陸嘉雲遲遲未予回應,捉摸不透他的心思,于是開口詢問:“将軍,可是要讓她回去?”
陸嘉雲雙目微睜,目光霎時寒意逼人,“讓她進來。”
“是。”
然而這個一向殘忍嗜殺的陸嘉雲在見到沈念辭踏入房内的瞬間,他那殘酷的目光竟然凝固了。
三年未曾謀面的沈念辭,依舊保持着那清秀的面龐,然而身姿更為修長,氣質中平添了幾分風韻與妩媚,或許是因為成婚的緣故,她已然不再是往日那個純真可愛的小姑娘了。
他輕輕挑起嘴角,難怪那陸嘉雲始終對他心上的百合花念念不忘,就是有點孬種,連搶都不敢搶,便輕易地拱手讓人。
他猛然感到一絲遺憾,當年未能現身,錯過了與這位佳人相處的時光。
沈念辭見到他的時候臉上神情頗為訝異,而後面抑制不住的厭惡和憎恨立馬被她強行壓制了下去,裝作不認識陸嘉雲一般向他行禮。
陸嘉雲精準捕捉到了她的細微變化,他并非愚鈍之輩,深知自己可是她殺父殺兄的仇人。然而,她的丈夫眼下正握在自己手中,她不得不小心翼翼,隐藏起任何可能暴露的破綻。
沈念辭屈膝跪地,她絕口不提昔日救他的舊事,也對自己的父兄隻字不提,唯一懇求的,便是他能放過自己的夫君。
陸嘉雲一直盯着她秀麗的容顔看,忽然間,他想到了一個十分惡趣味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