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啊，祂懂就幫，不懂那沒法了”

“彳亍”

于是，在卡納和楚雨荨的大屏旁邊又多出來一個小屏，用黑色橄榄圈當眼睛的意大利面開心地揮舞着被黃色意面纏繞着的紅色肉丸，在某個通紅的内壁裡一上一下的蹦哒。

在跟安科一通寒暄知道前因後果後，斯帕加蒂就把注意力放在了渾身雞皮疙瘩全立起來的諸星河身上。

“哇，哈喽哈喽，你的觸手看起來很性感”

斯帕加蒂的黑橄榄眼睛貼着屏幕，幾乎是整個神擠扁在屏幕上觀察諸星河，給諸星河吓得當場坐在地上，根本沒注意到祂在說什麼。

見她摔倒，斯帕加蒂似乎想要伸出觸手來扶，但是因為某種規則，祂沒法把自己的神力滲透過來，隻能特别迷茫地歪着組成頭的意面團。

“去除肯定不行，那不是外來入侵的惡魔之力，是你自己的力量，我的教義是驅逐外來邪物，不是讓你自殘，但是我可以讓你冒出更多觸手”

自己的力量…

安科突然有了一絲明悟。

“謝謝你斯帕加蒂，回頭來吃我煮的意面”

“好啊好啊！”

比起發現米飯被煮了就尖叫崩潰的米飯，斯帕加蒂特别樂意吃長得像自己的意面，用意面招待祂甚至被視為了尊敬的象征。

所以斯帕加蒂很開心地把電話挂了。

還沒等諸星河發表意見，卡納就接了上來。

“看着像是中毒了，重裝整個系統吧，隻要跟最強的長了觸手的自己打一架，打赢了，就可以變成新的版本了！”

他一邊說着，一邊咻咻地抽動着自己身上的觸手，一隻金屬接口接上了熒光顯微鏡旁邊的電腦，那裡面瞬間就出現了空洞騎士的經典畫面：小騎士對戰污染的空洞騎士。

戰鬥發生在一個封閉的圓形殿堂内，高聳的黑色石壁上布滿了古老符文和裂痕，地面散落着破碎的容器外殼。

空洞騎士身形高大，蒼白的外骨骼布滿裂痕，頭部如同破碎的王冠，右眼被感染膿液覆蓋。它手持一把巨大的骨釘，但動作遲緩而沉重。

卡納的手握在鍵盤上，以一種漫不經心的态度控制着隻有空洞騎士五分之一大小的小騎士來了一串絲滑的沖刺，二段跳和暗影沖刺，在躲過攻擊的同時用骨釘狂打空洞騎士頭部的橙色污染，沒一會就給那倒黴玩意打死了。

最後，隻剩下看起來呆呆傻傻的小騎士站在化作殘骸的污染騎士旁邊，用空洞無神宛若深潭的眼神看着畫面外的所有人。

“那麼代價呢？”

諸星河看着他信誓旦旦還秀了一把遊戲操作的樣子忍不住坐在地上問。

卡納不語，隻是調快了遊戲的進度，這讓電腦屏幕裡直接出現了兩個分支。

一片灰黑中，小騎士取代空洞騎士成為黑卵的新封印，蜷縮在聖殿中央，與空洞騎士的殘骸一同沉入黑暗。

而在另一片純正的黑暗裡，輻光被虛空吞噬，小騎士化為碎片消散。

“全新的你會長出更多觸手，容器，疊代後，你不再是你”

“又或者，你被完全污染，隻能通過沉睡的形式封印污染，你所代表的世界的規則和信息一旦全部崩解，到時候可就沒有救的辦法了，我想這才是安卡拉所擔心的”

卡納望着她的眼神意味深長，他其實一早就看出來諸星河的組成成分了。

這是一個降臨在容器上的神，可是這神卻早就陷入了沉睡，把記憶與自己的容器進行了共享。

到了這一步，已經很難說清楚諸星河是個神還是個容器了，因為她們已經化作了一體，不分彼此。

“哦”

她很幹脆地躺下了，眼裡的光當場熄滅。

諸星河懷疑玉司令想夥同祂的動物和食物朋友們一起整死她。

整這麼一出抽象小遊戲說理法就是證據，暗示了她要不然原地自我封印，要不然原地爆炸的結局。

就在這時，許久沒出聲的安科把地上的諸星河提起來放到旁邊。

“我有點想法”

“其實沒那麼難，因為我是個唯心的癡愚神”

“就算不懂那些機器構造，不懂那些法則信息，又怎麼樣？拉姆齊懂”

“所以？”

卡納似乎有些聽懂了，但是其他人還一臉懵逼，安科因此開始了自己超級離譜的邏輯推演。

“所以我隻要讓祂相信那些污染是祂自己的力量就好了，沒有人會被自己的胳膊吓着，同理，沒有神會被自己的力量吓瘋”

“至于規則…瑪德這個古神系統就是會讓機器長觸手”

“是我魔怔了”

“我為什麼要追求那無用的外表，明明珍貴的癡愚中的理智才是最重要的”

“建立在污染是自己力量的這個基礎上，疊代，隻不過改變外表罷了！”

說實話，聽到安科這波從頭就站不住腳的思維推演，諸星河隻感覺前方一陣完犢子。

大夫，我怎麼還沒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