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覺得不舒服,嶽子青打了個響指,而這些靈體的語言竟然全部被替換成了漢語,更搞笑的是,雖然她們的外表一個個嬌豔欲滴,發出來的聲音卻大部分都是雄厚的男音。
他們在聽懂别的靈體的話後都開始拌嘴,期間還發現自己無法離開房屋,有人說這裡是地獄,因為他知道自己已經死了,是被葬儀師殺死的,其他人和他一對,就發現自己也是這麼死的,但是這時另外一種說法産生了,他們可能在葬儀師的某種職業形成的能力裡頭。
圍觀的安科非常奇怪,所有靈體,沒有一個擡頭看嶽子青和安科的,都隻對眼前的景物産生反應,就好像紙盤就是他們的世界。
“你們好”,嶽子青溫和的輕聲說道。
他的聲音一下就穿透了吵鬧的紙盤,讓所有靈體都安靜了下來。
現在靈體們都擡頭了,然後就像見到什麼無法描述的東西一樣卡住了,個别的甚至發出了阿巴阿巴的聲音,看起來應該是傻掉了。
“歡迎光臨紙儀屋”,他柔軟的嗓音讓這群倒黴蛋回過神來,“我的手下敗将們”
回過神是回過神了沒錯,就是這群靈體看去更害怕了。
安科打賭是因為嶽子青說話溫柔的原因。
“這是哪?你是葬儀師?不,不可能,感覺不對”,一個穿着白無垢的靈體瘋狂搖頭。
“更可怕的東西”,另外一個穿着白色水鑽婚紗的靈體也贊同的點點頭。
其他靈體也紛紛表示從未見過這麼可怕的東西,一個一個都驚恐萬分的叫喚着。
“為什麼你們覺得他不是呢?”安科饒有興趣的用手撐着頭。
這時,他才發現,在這裡,自己竟然不再是那副黑不溜秋的樣子,而是響熹那個世界裡隻穿一點點的那個綠毛紅眼的殼子,熟悉的觸手在自己身上蹭來蹭去,給他以極大的安全感。
感受着柔軟滑膩的安科突然愣住,然後連忙從嶽子青的懷裡下來端坐在八仙桌旁邊,之前那個殼子還小,可以窩着,現在這個殼子可是成年體型,再那樣就有點不像話了。
見狀嶽子青也沒有阻止,隻是怅然若失的看着自己金紙做的細長的胳膊歎了口氣。
對,他現在也不是外面腼腆青年的樣子,而是一個長得跟異形一樣的東西。
金紙做的外骨骼一節一節的扣在身上,頭上細長的紙制觸須和布滿複眼卻被化得妖異至極的臉都讓他看起來像某種生物。
像安科之前在博物雜志周邊店買的紙拼螳螂,不止如此,這個玩意被拼好後還被某個死宅二次加工,畫得跟二次元美少女一樣,讓人看得有些迷惑。
更讓安科傻了眼的是他們現在的狀态,安科的手上像被史萊姆纏着一樣纏着無數枯葉色的細線,細線的另外一頭是嶽子青現在的身體。
現在誰是誰的傀儡?
他這個樣這算什麼?人外控狂喜?
“怎麼,認不出來我就是葬儀師?”嶽子青輕笑一聲,“需要我幫你們回憶一下嗎?”
“井下岡本,立本最大□□犬神會的幫主,明面上賣奶茶,暗地裡東京灣裡頭沉下去的仇家都能讓水位上漲”
“犬神會這玩意不是笑組的下層嗎?”安科傻了。
“這樣嗎?”嶽子青很震驚。
“你不知道?”安科上下瞧了瞧他。
看上去他已經恢複大部分記憶了,這個都記不起來?
“你說了我才知道的,可能葬儀師不屑于關注這些小細節,在他的記憶裡,他就是找到一個地方最強的人,一番毆打後給他化上最美的妝容,這就是他最喜歡做的事”,嶽子青給他解釋道。
“你…你絕對不是他”,穿着白無垢的井上岡本還是一口咬定。
他邊上幾個日式新娘打扮的靈體也打算這麼說,但是在看見嶽子青妖異的面容後,他們就都失去了聲音。
在一片寂靜中,一個穿着洛可可式婚紗的靈體不知死活的接上了井下的話,“葬儀師可不是這個樣子,他的天階能力是一片火燭紙花組成的河流”
“哈哈哈哈哈,我是葬儀師大人的忠實粉絲,死在他手上,不,為他所用是我帕西諾的榮幸!”
嶽子青一聽,臉上的笑容直接消失,他拎起這個靈體,手指如同螳螂鐮刀狀胫節一樣彈出,直接讓這個人留在世界上的最後一絲東西也消失殆盡。
安科注意到,這個靈體剛剛其實已經無法思考了,他的臉上不再和其他靈體一樣或端莊或優雅,而是一種深入骨髓的癫狂,不知道是不是直視自己和嶽子青引起的。
“我真的是葬儀師”,嶽子青重重的說出這句話,這反而讓他顯得很像盜版,不過那些靈體可不這麼想。
畢竟剛剛一個和自己同病相憐的人就被彈沒了,他們雖然死了,但是也還是想再搶救一下的。
接着,嶽子青開始在紙盤裡四處尋找目标,因為剛剛帕西諾的事,他似乎覺得自己在安科面前丢臉了,所以想要立威,不過這群現在學乖了,個個跟鹌鹑似的窩在自個家裡,聲都不出,讓他很不開心。
“好啦,别搞他們了”,安科撥動自己手裡的幾根細線把嶽子青拉起來,“你管誰是葬儀師,你就是你自己,别再想了,至于他們…”
安科笑了一聲,“你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