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飯桌,熟悉的人,安科抱着胸坐在椅子上,面前是苦着臉死死盯着一盆苦瓜的卡納。
“為什麼今天我吃苦瓜你們吃肉?”
“呵呵,有吃的就不錯了”,安科冷笑着,“交代一下吧,不然…”
卡納一擡頭就看見維洛洛燦爛的笑容,本來還想說什麼的他瞬間萎了。
“我說還不成麼?”
“這個事情很簡單的…”
于是卡納就把他這些年作的孽都講了一遍,弄得安科瞬間治好了自己的低血壓,看他的眼神都不對了。
這位科學之神的前半生那叫一個跌宕起伏,他一開始誕生的時候甚至都不能理解自己的神職,隻知道自己很強,但是,沒有人記住的話他會死。
而且,由于神職原因,他敵視任何一個由宗教産生的神,所以他不願意加入任何一個團體成為附神,看上他武力值的那些主神都被他暴打過。
為了活下去,這個求生欲極強的家夥開始如同獨狼一樣到處狩獵妖魔希望别人記住他,怎麼可能呢?狩獵妖魔這種事情是個神都有能力,而且神明在這個世界存在感極低,人們隻是知道有神救了他們,不知道是誰救了他們。
于是卡納另辟蹊徑,他挑選了幾個他認為能功成名就的大名,跟着他打天下,然後建立自己的神社。
但是苦于存在感,大名都變成神了還隻是當他是個好用的能做髒活的勞動力,信長就是其中一個例子。
事情一直發展到近代,這個傻敷敷的家夥終于搞懂了一點點自己神職的真正含義,但是這個時候已經太晚了,他可能會被過量的信息撐爆變成一個沒有感情的科技機器,相當于以身合道,跟鴻鈞差不多,但是這玩意他不想變成工具人,就倔強的選擇了另外一個辦法。
他要把所有神宰了,畢竟他本來就看不起那些宗教神,這樣就有人會記得那個弑神者了,他也能抛掉自己的神職勾到一個新的神職從而活下來了。
這個計劃聽起來那是相當的荒謬啊,至少安科一聽就覺得不大行。
但是這個一聽就很離譜的計劃…它竟然差不多成了。
卡納本身就是一個快合道的狀态,連立本神話裡頭那幾個大神都奈何不了他,畢竟在近現代科學就是王道,他的神力強的可怕,再加上自己做的一些高科技武器,跟那些拿着冷兵器的神一比,那就是泰森打芭比娃娃一樣。
而且同樣由于近代科技的進步,很多人都不信神了,這就導緻卡納的對手們一個賽一個的菜雞,有的神器都沒幾個,一個照面就秒掉了。
那場大戰真是異常輝煌,卡納一個神開着高達對戰立本整個神系,打得有來有回,至少九成的神被打成重傷消亡。
簡直就是真人版的大人,時代變了。
就在這時,卡納的神器不幹了,她意識到卡納已經喪失了絕大部分感情,而且這事是完全錯誤的,根本不能改變什麼,卡納最後還是會因為新的神職過于龐大而合道,但卻勸不了卡納,最後隻能直接自殺。
卡納用了很多辦法想把陪伴了他許多年沒嫌棄他的神器找回來,但是都失敗了,這就是之前他會殺掉那個跑過來挑釁的神的原因。
最後,神奇的卡納不知道腦回路怎麼長的,竟然找了個辦法把自己的神職給打散了分給其他的神明,還用自己的辦法讓他們痊愈了,最後自己隻留下一個最垃圾的分支神職,給自己取名卡納木心,過上了流浪狗的生活。
據他說,這個神職和名字是他神器最喜歡的,因為他的神器生前是個醫生,但卻得了肺炎死去,如果有卡納黴素就不會死了。
那個神器身上分離出來的就是肺炎克雷伯,一個對卡納黴素相當敏感的細菌。
最後,散盡家财的他還是希望有個神社,所以才會變成安科見他的那個樣子。
很欠,也很愛幻想。
不過真沒吹牛,他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強的神,在沒把神職割開之前。
“唉,就知道你會這樣看我,你一個自然神明為什麼要有人性啊”,卡納剛說完這句話就被安科一拳打倒。
“别再惹我生氣了”,在安科冰冷的注視下,卡納隻能乖乖點頭。
“我有個問題啊,你一開始把自己神職隔開一點不就好了嗎?為什麼要搞得這麼大場面?”這是安科最不解的地方。
“我…我一開始是不會的,是珠器給我的饋贈,她跟我說不要太累了”,卡納死死咬着嘴唇,看上去下一秒就要哭了。
“那你的那些科學态度呢?自己悟的?嗯?”安科一看他要哭了趕緊轉移話題。
“也是珠器教的,她說我是本愚蠢的書”,卡納哽咽着,“我好想她,假如當時…”
“唉,人家可能也轉世了呢?别哭了”,安科隻能安慰起這個哭得稀裡嘩啦的人。
“不,她是把自己的靈魂融到我神職裡了,所以…沒有轉世”
“…做你的神器可真慘呐”,安科無奈的感歎,“我見到的哈,前面一個被迫自殺了,白器被你吓出心理問題了,老子整天陪你刷廁所,真有你的”
“骰器,不好意思嘛”,卡納突然不哭了,他粘糯的語氣像撒着嬌,讓安科很想揍他。
不過卡納緊接着的一句話讓安科的DNA動了。
“不要抛棄我好不好?”
“唉,行吧,答應你就是”,安科無奈扶額,他聽不得這話。
之前好多信徒都對他說過相同的話,他每次都有求必應,快變成巴普洛夫的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