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說了,我的身外化身,它把我床單搞髒了,我快洗死了”,安科想到這事心裡還是很疲憊。
“我看看嗦”,音東提議道。
“行啊”,安科領着他進了衛生間。
“這個我可以幫你拿去幹洗咯”,音東看了看這條床單。
“真的嗎?多少錢我現在給你”,安科對此很興奮,“或者你告訴我那個幹洗店是啥名?”
“在我老家嗦,你不好走,我拿去就行,晚點還你喲”,音東對店名和價錢避而不談,而正在興頭上的安科也沒注意到這個。
“成,我收拾一下給你包着”,安科轉頭就去處理還在滴水的被單。
片刻後,音東得意洋洋的拎着這床被單走了,而如果安科能看見維洛洛的表情的話,他會發現維洛洛已經氣得冒泡了。
處理完床單以後,安科忙得團團轉,他下周要去京香實習,這個offer是剛剛收到的國科院的實習,他本來都不抱希望的,結果竟然報上了,所以安科這周就得把報告趕完,還得收拾行李,給魚缸做日常維護,甚至是聽鬼屋和安苄的建議把鬼屋綁定在身上從而能每天照顧那些水生生物。
總之他已經忘記自己曾經被音東啃過了。
在接近下午的時候,安科就收到了音東送回來的床單,這家店的洗滌劑味道讓安科很熟悉,就像現在自己的手上的味道,或者說是自己和音東住一起的時候自己在國外買的龍涎香洗衣液的味道,很奇怪,卻不難聞,到底是什麼時候沾上的安科已經不記得了。
“安科,他在做一些很惡心的事情”,安佛看着他疑惑的樣子出聲道。
“對,沒事的,不用擔心,我知道他是個什麼情況”,安科信誓旦旦的說。
他現在對音東已經放下了警惕,甚至沒有懷疑音東來的時機為什麼這麼湊巧。
他就是認為音東隻需要他的血肉和一些代謝物而已,癡漢什麼的,都是建立在這個基礎上。
“謝謝啊”,安科看着幹淨的床單十分滿意。
“沒關系喲,下次還有的話我可以再幫你嗦,不收錢”,音東用手插着口袋,嘴裡還嚼着泡泡糖,擺出一副無所謂的姿勢。
“嗯嗯,感謝,這些也給你吧,我自己吃不完的”,在安科的目送下,音東拎着安科做的蛋撻潇灑的走了。
别看他現在這樣,剛離開安科的視線,他就原形畢露。
他一路癡笑着,跟突發惡疾一樣,看上去離被抓去衛生所隻有一個報警電話的距離。
“我的安…嘿嘿…我的…”就在安科家的旁邊,音東也回到了他的房子,床上是一條和安科家花色一樣的床單。
良久後,他又拿起安科給他的蛋撻,嚴肅而莊重的吃了起來,就像在吃人生最後一頓飯一樣,他的臉上挂着虔誠的表情,從袖口伸出的觸手也無規則的扭動着,顯得混亂又神聖。
“他又沒有發現…可能是不在意吧…我好開心嗦”,他分明臉上沒有笑容,說話的語調卻詭異的上揚着。
“他果然心裡有我…”,他突然嘿嘿的笑了起來。
與此同時,安科也接到了他媽媽打來的電話,叫他趕快滾去相親,人姑娘都等急了,被罵得狗血淋頭的安科隻好照做,看在路程不遠的份上,他帶着安佛他們拔腿就跑,騎着小黃車一路飛馳到終點。
那是一家咖啡廳,裡面隻有一桌有人,安科喘息着走進去坐了下來。
“媽咪?是你?”一個輕柔的女聲讓安科猛的擡頭。
“郭芸汐?”安科傻了眼。
媽耶,王女士過分了啊,安科現在都能上逼乎去回答相親相到前女友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了。
“…你好?最近怎麼樣?”安科尴尬極了。
“媽咪,我錯了,我們和好好不好?”郭芸汐糯糯的說。
她的聲音就和糯米糍粑一樣,黏黏的柔柔的,讓以前的安科很喜歡。
不過他現在已經不喜歡這一款了,因為郭芸汐給他的傷害太深了,傷到自尊的那種。
事情是這樣的,起初他倆還處得不錯,但是後來郭芸汐看上了一個體育特長生,那人經常在操場赤着上半身跑步,那個八塊腹肌安科看了都嫉妒,别說别的女生了。
郭芸汐喜歡這個無可厚非,但是她卻開始用一種類似PUA的方式嘲諷安科。
她說安科隻會洗衣服做飯化妝什麼的,一點沒有男子氣概,連Cosplay也隻能挑一些中性角色,這些安科都承認了,所以當她建議安科去學體育,安科也去了,然後在他成績下降的時候又說他是差生不跟他好,說他隻能當個老媽子和妝娘。
這些都行,因為安科覺得這是他自己選的,他當時還死命護着郭芸汐,家裡人怎麼說他都當沒聽見。
但是有一件事傷透了他,郭芸汐竟然要求安科男扮女裝做她的閨蜜和那個體育特長生見面,說怕是誤會,然後還教他說了一些話,叫他到時候對那個特長生說。
現在一想,誤會?想起這個安科就來氣,那天,在聯誼會暧昧燈光的襯托下,穿着紅色晚禮服的安科坐在那裡人都木了。
他感覺自己與周圍環境格格不入。
郭芸汐把自己當撩機去測試那個體育特長生的品德,如果好的話就自己上,她堅信安科這種人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妥。
不過這件事最後的結局是特長生看上了安科,并且不在意安科的性别…
總之安科之後花了很多時間道歉,最終擺脫這位男上加男的可憐娃子。
也是這件事讓安科明白了自己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并且開始考慮學業為重。
但是這個時候已經晚了,因為和這些奇怪的人糾纏,本來高考能發揮得很好的安科隻能選擇出國,然後去國外再考别的進大學,所以安科對惹出這事的郭芸汐相當的不喜,連帶着和她長得像的人也沒有好感。
現在不知道怎麼的,她又出現在了安科的生活裡,希望她隻是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