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的鬼燈也是面不改色的回應他:“日本雖然有八百萬神明跟還沒統計完全的妖怪,但據我所知,沒有住在瓶子裡,還長成這樣的。”
博覽群書的他說出這話自然可信度極高。
白澤有些不确定地道:“那他是什麼?你有頭緒嗎?”
“變異的妖怪吧!”
聽着兩人這一唱一和的對話,玉壺氣得臉都憋紅了。
“啊啊啊!你們竟然敢對創造出最偉大藝術的我評頭論足!!啊啊!受不了了!!”小手在空中亂晃詭異又奇特。
“藝術?讓你在瓶子裡面就是藝術了?别開玩笑了!”
不知道怎麼就突然燃起來的鬼燈表情嚴肅地指出他對藝術的不盡責:“首先花瓶這種東西不能放置在門口的位置,其次你花瓶的花紋過于複雜,反而襯得花瓶失去了最初的肌理美感,像這種模型的花瓶口出要做成不規則的波浪線才顯得更有風情——”
一口氣說出很長話的鬼燈停歇了兩秒,他的身後仿佛出現了耀眼的萬丈光芒,聲音嚴厲的帶着批判,“你的藝術根本不完美!這一切都是你自己臆想出來的!”
沒想到會聽到有人說他藝術不完美的玉壺徹底陷入了陰郁,他的眼睛跟嘴巴都一張一合的喃喃自語:“是這樣嗎?原來我有這麼多的問題……我的藝術不完美……不完美——”
玉壺的神情突然變得狠戾,帶着水草紋的壺裡面出現了兩隻金魚,金魚的嘴裡面噴射着帶毒的刺針,被它刺中的對象會被瞬間的麻痹掉神經。
“隻要把認為我不完美的一切全部消除,我的藝術就是最完美得了!!”
他的藝術不需要他人置喙!
但——
玉壺自信猖狂的笑容在看到眼前的場景後變得震驚,随後暴怒地大吼着:“你為什麼可以抓住我的千本針魚殺!!”
兩隻金魚分别被出現在它們面前的鬼燈捏住了嘴巴的位置,迫使它們想要吐毒針都不行,隻能無力的吐着水泡泡。
白澤走上前好奇的看着這兩隻模樣怪異的金魚:“他曾蟬聯十年金魚草大賽的冠軍,現在擔任裁判,想要抓住金魚這種東西對他來說就跟你會呼吸那樣簡單。”
金魚草?大賽?
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什麼的玉壺隻知道他的必殺技被徒手抓住了,他立刻又出現在院内的其它壺裡面,帶着浪花紋路的壺裡面出現了大量高粘度的液體。
本來站得還有段距離的兩人,同時默契的想要抓住對方來當盾牌。
結果嘛……
兩人都被困在了水獄缽裡面。
玉壺的身體在幾個壺裡面來回的穿梭着,眼睛位置的嘴巴張張合合的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嘻嘻嘻~這也是我的傑作之一,雖然不能讓你們立刻死去,不過它能讓你們享受到這世上的最痛苦的死法~”
被困在裡面的白澤跟鬼燈臉挨着臉的擠着對方,他們手腳并用,以至于讓本來就不大的水獄缽被他們擠得都凸顯出來好多部位。
“人類是需要呼吸才能存活的吧?在裡面的你們不會再有新的空氣,你們越是掙紮就讓空氣流通的越發快速,你們窒息身亡的速度也會提前。”
白澤跟鬼燈的争執仍在繼續。
他們别說是聽玉壺話裡的内容,他們甚至連自己被困在什麼地方都不在乎,他們在乎的隻有……
面容不相似,但卻給人很相似感覺的兩人視線交鋒時就出現了各種的電閃雷鳴。
“……”
在對視過後,兩人都伸出手的進行了——猜拳!
“布。”
嘴上說着布的鬼燈卻出了剪刀。
“啊啊啊!!!”白澤痛苦的抱着腦袋哀嚎。
“三局兩勝!”
不信邪的神獸發出了賭博的呐喊。
看似嚴肅面容的鬼燈同意了他的要求,然後——
接連的五連敗。
四肢跪伏着的白澤渾身都被陰影占據。
他的腦袋撞在柔軟的内壁上面:“我有錯我有錯,明知道他在耍陰謀,我為什麼在聽到他說話的時候下意識的跟着反方向出拳,結果次次都中這家夥的陷阱啊……”
“白澤先生。”
赢了的感覺讓鬼燈身上地獄鬼神的氣勢都減弱了很多,他嗓音都帶着愉快的提醒。
“幹嘛!”
白澤擡起腦袋不爽的瞪他,明明這種東西他隻要随手一拳頭就能處理掉,偏偏要他來動手,不知道他是個和平主義者嗎?除了女孩子跟藥劑,他對這種體力活根本沒有興趣。
鬼燈視線落在他的腳邊。
跟随他視線低頭看的白澤就發現那兩隻金魚正在他的腹部那裡。
明明隻是金魚,在對上白澤的眼神時竟然還露出了讓人不爽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