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女老師回應了湯清一下，反手就拿着筷子，重新兇神惡煞的看向許安。

然後，許安就被女老師用手指掐住的臉，那個女老師沒用多大的力，就打開了許安的牙關。事實上，那簡直疼極了，許安感覺自己整個頭骨都要碎開，她懷疑自己的臉上絕對青一塊紫一塊。

一根木制的筷子橫在了她的口腔，剛好卡在了牙關處。

“既然不會笑，那你就站在那邊給我學會笑再說。”

“好了，湯清快點歸隊，大家再重新把曲子唱一遍……”

班級裡的其他人站着排好的隊形，唱着準備表演的歌曲。是一首童歌，童聲童語的，一個成人聽上去是極其治愈心靈的。

而他們的對面，則站着一個冬天隻能穿一件很髒的明顯是大人穿的秋衣的瘦小女孩，她的嘴裡橫着一根筷子，那根筷子架起了一個非常痛苦的笑容。

根本合不攏牙齒，她也沒有勇氣把筷子拿下，她的骨骼被迫笑着，但是内心已經完全被死海填滿。她在同學們一邊唱歌，一邊有意無意的打量中，感受到了屈辱。

這件事情不久之後，班裡便開始流行起了一首童謠。

“一隻哈巴狗，坐在大門口，尾巴搖一搖，想吃肉骨頭……”

你聽，湯清又開始邊拍手邊唱了，一邊唱着，還一邊略帶深意的看向坐在後排的許安。

因為吃了上頓沒下頓，許安其實是班裡個子最矮的，但不知道為什麼，她一直都被分排到最後一排。

“六号，這歌怎麼樣啊？是不是特别好聽？”

許安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提起自己，她略顯局促的擡頭，發現周圍的其他人也全都笑盈盈的看向自己。

雖然很奇怪，但她難得看見大家對自己笑，有些僵硬的點了點頭，甚至想擠出一個笑容回敬給湯清。

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看！你們看！她也覺得好聽！哈哈哈哈哈哈……”湯清帶頭，周圍其他人也開始哄笑，隻有許安眨了眨眼睛，有些害怕的低下了頭。

再後來，她逐漸明白了那首歌的意思。是湯清把她叼着筷子的模樣，比做了大門前叼着骨頭的哈巴狗。

可……那又能怎麼樣呢？

就好比那那人惡心的六号一樣，明明隻是一個學号，隻因為湯清的三言兩語，就變成了不可洗去的印記。

可，那又能怎麼樣呢？

等下一次表演彩排的時候，她可就要用盡渾身的力氣揚起一個“令人舒服的”“符合兒童的”笑容了。

（因為學業問題，更新會非常的不穩定。然後現在這本書的情節，我發現我是越寫越多了，而且……算了，不說了，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