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組織的人來說，時間向來是個空虛的名詞。

即使這個點，換做普通生活，已經是不可能有人還醒着的，但是據點内部，依舊是那一片刺眼的白。

當然，鑒于據點的構造——地面上兩層，地下18層的規模來說，其實是看不到時刻地下正有條不紊的進行的事。

二樓通常是醫務室，不管是正二樓，還是負二樓。

那裡彌漫的消毒水的味道，甚至能和負六樓軍火庫的味道一戰高下。

至少許安這麼認為的。

她原本以為琴酒起碼會給個回複。

不管是文字的回複，還是子彈的回複。

她，真的不是一個道德感很強的人。

束縛她的，向來隻有那些空虛的情感，就如上面提到的時間一樣。

這個世界對她來說，本來就不是一個真實的事情。既然不是真實的世界，她為什麼要有那麼強的道德感和法律意識？

就好比你玩狙擊類遊戲，你在遊戲裡難道還要講究法律嗎？

許安也在想這個問題。

她好像一點都不排斥成為一個黑暗組織的成員，不排斥和一群手染鮮血的暴徒為伍，甚至認為一個老師，一個姐姐，一個父親。

還有……

還有現在和她一塊，站在組織據點頂樓，一言不發的，也不知道算不算默認身份的哥。

琴酒一直什麼話都沒說，把她帶到天台頂樓之後，就随意的站在一邊，微微擡頭目視着遠方。

冷空氣吹來是讓人呼吸困難的。

許安撐着天台旁邊的圍牆扶手，身子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寬大的衣服在室内還能起到保溫作用，但是經過火的灼燒，早就出現了大大小小的洞，但凡走過她身邊就可以聞到明顯的燒焦了的味道。

她也沒有說話。

琴酒看着她在那裡站了許久，擡步那裡靠近。在許安身側停了下來。

“你還是沒有回答那個問題。”

許安的個子不算矮，但在近距離的情況下，要與琴酒對視，依舊需要仰着頭。

此時的琴酒卻偏過頭去，沒有看她。

許安的話，說出去了，又好像沒說出去，難過的事情又堵回了心裡。

看吧，鼓起勇氣問了，也改變不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