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抿成一條直線,許安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卻見琴酒轉身便要離開,那股本就淡的尼古丁味道也随之消失。
走向走廊盡頭的電梯,銀白的發絲随着步伐帶動在身後上下輕微飄動,柔順的質感像是月光的實形。他沒有止步,聲音悠悠地傳了過來:“組織不要懦夫,明天進行格鬥的抗擊訓練。”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我遲早有資格跟你站在同一個水平上,你給我等着!”
許安原本踏進房間的腳又縮了回來,沖着琴酒聲音并不算大的怒聲道。
琴酒聽見她的抱怨且沒有停下大步向前的腳步,僅僅是略微偏頭,留給許安看到的就是他白淨面龐的虛影。
“30年?哼,我也沒看見你變成西。有夢想可以,幻想還是算了。”
深呼吸,吸氣,呼氣……特麼的平靜不了,跟這人說話總給許安一種以暴制暴的感覺,任何語言攻擊打在上面都是打在棉花上,軟綿綿的,說不定有時候還會反彈。
而就在她内心想着要在琴酒頭上暴扣的這幾秒裡,琴酒已經蓦然乘上了電梯。
“等等!”
琴酒按電梯層數按鍵的手一頓,電梯裡的燈光映照下,他的神色并不好。
“……你有沒有看見和镯子放在一塊兒的另外一個東西?”
腦袋發熱歸腦袋發熱,正事還是不能忘。
琴酒眼眸低垂,視線停留在按鍵上,許安站在遠處并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麼,隻是感覺他周身的氣壓并沒有那麼低,空氣瞬間的靜止。
那模樣好像在回憶。
“沒有。”
冷漠的回答這兩個字,琴酒停在半空中的手重新按到了按鍵上,電梯門也随之關閉。
“他沒有看見我的……手機嗎……”
聲音越來越小,最後變成低喃。
這不對呀,自己明明把它們放在一塊兒的。怎麼可能看見了镯子,沒看見手機呢?還是說現在隻有那種老年機,他不認識這種先進玩意兒?
走廊裡黑燈瞎火,除了許安背後的那束白光以外,頂多還可以看見其他宿舍門縫裡寫出來的那一絲絲光源。
“嘶——這也不對,那也不對,但是既然他沒什麼反應的話,隻是看見手機應該也沒什麼事情吧,況且他剛才說的是沒有。”
回到房間,象征性的把門反鎖上,雖然現在這個門鎖形同虛設。
先不說利口酒,他至少會進來敲門,琴酒那玩意兒,許安絲毫不懷疑某天睡到半夜突然睜眼看到的就是這瘆人玩意兒站在床邊。
背靠着門,不由自主的就看見了剛才因為着急,所以随手扔在床上的手機,震動了幾下,是果酒嗎?
以及床的另一邊。
靜靜的躺着許安從行李箱中翻找出來的一個,不屬于她的葡萄味棒棒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