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組織裡面有什麼情況?”琴酒将手搭在車窗上,撐着太陽穴,眼中透露着危險的光芒,墨綠色的瞳孔微微撇着伏特加。
“尼克羅尼他們那個隊出任務比較頻繁,貝爾摩德他們在紐約根據點那邊正在收集情報,其他一切正常。”伏特加很稱職的當着一個司機。
保時捷内的氣壓很低,兩人以一問一答的形式談話,伏特加連多餘的一句話也不敢說。
“桑落呢,最近在幹什麼。”
“額……”腦子飛快的運轉,大哥這幾天對桑落漠不關心的樣子,連帶着自己也隻是稍微瞥了一眼她的信息。
“尼克羅尼讓果酒帶着了,果酒的能力挺好的,大哥覺得呢?”
不知道該怎麼說的時候,就把問題抛給大哥,不然說錯話,可是要承受大哥的冷氣壓。
“果酒,”琴酒輕嗤了一聲,他就知道尼克羅尼不靠譜,要抓緊時間出任務了,好早點回去,“最近黑麥和波本呢?”
“波本和貝爾摩德之前一塊兒去紐約了,差不多這幾天會返回東京,”伏特加熟練的打着方向盤,“黑麥那邊正常出任務。”
“繼續找人盯着,如果有異常情況,立馬上報。”手搭在膝蓋,時不時的點一下,琴酒并沒有繼續說,保時捷内隻充斥着一股淡淡的香煙味。
車子逐漸駛入隧道……
另一邊,許安連續兩個星期,上午跟着果酒學習關于槍支的理論知識和實操,下午跟着出任務回來的尼克羅尼提高體能。
抽空還要把百貨公司那邊傳來的文件,日轉中,或是中轉日。
好不容易閑下來,天色早就昏黃一片,頗有一種浪漫色彩的感覺。加上秋風蕭瑟,混雜着泥土的風吹拂面龐的發絲,輕輕的,癢癢的,還有一點冰涼,許安充分的感覺到自己活在這個世界上,而不是一團代碼。
“謝謝果酒老師。”伸手接過了果酒遞來的水,女孩甜甜的道謝,然後看着女人落寞走進黑暗中的身影。
不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不論是果酒,還是尼克羅尼,她都沒有立場去說教。
能做的,隻是在女人教她的時候,認真學,因為女人能夠透過她的身影,看見已經陰陽兩隔的弟弟。
許安呆在組織裡有一段時間了,這個龐大的隐匿在深山裡的建築物,也差不多摸了個清楚。
“或許我們可以好好利用一下呢?”
“哈啊?她和琴酒見面的時間,比我倆加起來還要少……”
剛踏上天台的平面,許安就聽見不遠處似乎有一個人在說話。不過還沒等她走進,就被人發現,談話也就此終止了。
這個點,應該沒人才對。
許安注意到從角落裡透過來的視線,算了,反正都被發現,與其被他們監視着,還不如主動去打照面。
“安室先生,你怎麼在這裡?”
“許小姐,你呢?”
“放松一下。”
“和你一樣。”
居然是金毛小獅子,許安也算是松了口氣,畢竟組織裡有一個正常人還挺難的。
邁着緩慢的步子走到安室透旁邊,才發現在他身後,靠着牆邊的陰影裡還蹲着一個人。
盡管隻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但也很好辨認是一個男性,而且膚色比這隻金毛小獅子白了不止一個度。
“這位是?”
許安探頭的一瞬間,沒有注意到安室透默默的把qiang放回口袋中,以及他背後的人将一小沓資料紙,往身後藏了藏。
“這位是蘇格蘭威士忌,蘇格蘭,這位是桑落。”
站起來的蘇格蘭比安室透稍微矮一點點,但是以許安的視角看來,依舊是一個龐然巨物。
特别是他抿着嘴不說話,眼底的冷峻一閃而逝。鬓角處的兩縷頭,随着他起身的動作輕微晃動。
不留痕迹的向後踢了一下資料紙,以确保來人不會看見,這才向前走了一步。
“你好,桑落。我是蘇格蘭。”
“叫我許安就好,”許安注意到了蘇格蘭的動作,按耐住心中的小揪揪,目光又在安室透臉上停留了一下,“安室先生也叫我許安吧。”
蘇格蘭和安室透交換了一下眼神。
許安對于他倆的眼神交流沒什麼太大感觸,畢竟組織的人多少有點怪癖,自己還是能理解。
就比如說她那眼神不太好的哥哥,真的确定不去眼科醫院看一看嗎?
天台上的風有些大,在耳邊呼嘯而過,帶起了外套的衣角。
三人似乎誰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兩大一小就那麼傻呆呆地站着。
安室透剛從機場回來,路上碰到了諸伏景光,于是帶了些吃食和他來到天台,順便分享一下最近搜查來的情報。
說曹操曹操到。
剛好聊到許安的身份,資料還沒看上兩頁,人就來了。安室透趕忙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示意諸伏景光小心,右手就已經在口袋中握住了qiang,随時準備應付突發情況。
許安眼睛滴溜溜的轉了一下,率先打破尴尬的局面。
“雖然我們現在不熟……”
安室透很順暢的往下接:“以後多混混就熟了。”
與此同時,一道女聲混在安室透的聲音裡說:“但你可以拿錢來套近乎。”
兩人神情微愣,反應過來後,三人皆是爽朗的笑出聲來。
“許安,錢我是目前沒有,但是飯還是有,要和我們一塊吃點嗎?”蘇格蘭語氣溫柔,讓許安有一瞬間的錯愕。
“好哇,我被尼克羅尼訓了這麼久,早就餓了。”
安室透翻覆審視許安,在發覺她身上沒有帶qiang,這才席地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