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斯·韋恩不願迪克頂着他的殼子再做蠢事,他用那雙藍眼睛盯着“蝙蝠俠”。
在生與死之間,迪克仿佛看到了某種未知的恐懼。他默默地将嘴角下浮,盡力做出了苦大仇深的模樣。
此刻,因為蝙蝠俠解決了全部匪徒,一直埋伏着的警察們也持槍進入。
一場危機瞬間化解。
“抱歉,剛才出去後我遇見了警察,然後将他們帶了過來,你現在還好嗎?”布魯斯·韋恩沒意識到,他現在的動作有些失禮。畢竟,他還抓着伊麗莎白的手腕。
“嗯,我沒事。”伊麗莎白的心髒仍在高速跳動。就在剛剛,倘若沒有蝙蝠俠和布魯斯,她根本不能确保自己從槍口下脫險。
警察給所有匪徒戴上手铐,醫療救助組和幾位女性警員分批将被救人員帶出餐廳。他們中有一些人受到驚吓,甚至坐在地上不敢挪動身體。
“莎莉,莎莉!”一個男人抱着他暈倒的妻子,呼喊她的名字。
一旁醫生立馬介入,将昏迷者挪動到擔架上準備送去醫院。
伊麗莎白站在原地,目光從那裡收了回來。突然間,紙面上有關哥譚的論述在她的腦海裡變成了活生生的例子。罪惡誕生在這片土地,而罪惡背後,是一個個鮮活的人。
“這裡每一天都如此嗎?”伊麗莎白突然問道。
布魯斯·韋恩沉默片刻:“是。”
戈登從布魯斯那裡聽說伊麗莎白也在餐廳,他差點沒一腳蹬過去。新市長來哥譚還沒超過一周,直接領了刺殺、搶劫雙套餐。如果伊麗莎白再進醫院,恐怕他沒幾年就能引咎辭職。
“霍蘭德女士。”戈登立馬趕到,“很抱歉,是安保方面的疏忽。”
伊麗莎白擺擺手:“不,這是私人時間,哥譚警局不需要對我的安保問題負責。另外,我希望今天晚上的新聞,我不會是主角。”
“當然,我會處理好的。”
戈登見伊麗莎白沒有追究,暗中松了一口氣。他目光轉向布魯斯,看到了相連的兩隻手。
于是,戈登用了一個很委婉表達方式:“看來有韋恩先生在,我們不需要安排人手送您回去了?”
布魯斯聽出戈登意有所指,他低垂眼眸,才發現自己剛才用力過猛,在對方纖細的手腕上落下一道紅印。
“抱歉。”布魯斯立馬抽手。
對方力道很足,伊麗莎白将此歸結于布魯斯·韋恩擅長極限運動。但此刻,她無心去想這些。目光跟随着場中的蝙蝠俠,伊麗莎白想要上前同對方說些什麼。
在伊麗莎白身後,布魯斯對迪克做了一個輕微搖頭的姿勢。
迪克看着伊麗莎白離自己越來越近,但他退後一步,從破碎的窗戶跳下哥譚大廈,消失的無影無蹤。
站在原地,伊麗莎白眼神裡帶着幾分困惑。
布魯斯·韋恩将伊麗莎白的手杖撿起,走到伊麗莎白身邊,體貼地為她披上來時穿着的羊毛披肩:“我送你回去。”
離開時,那個被伊麗莎白救下的姑娘從圍着她的醫生中跑了出來。
“你救了我。”少女說道,“我能成為你嗎?”
伊麗莎白笑笑,她從剛才的迷茫抽離出自己,整個人又恢複了往日的模樣。
“你可以成為你自己,而不需要成為我。”
路上,一改來時的健談,布魯斯和伊麗莎白都沉默不語。
布魯斯并未直接開往伊麗莎白的公寓,他半路将車停靠在路邊,沒過多久提着一個白色的塑料袋回到了車内。
“既然你讓戈登将今晚的事情壓了下去,那我想,你應該不願出現在醫院重新包紮你的傷口。”布魯斯·韋恩瞥了一眼略微驚訝的伊麗莎白,解釋道,“你的黑裙子,雖然看不清血漬,但我剛剛摸到了。”
布魯斯攤開手,他的手指尖帶着些許凝結的暗沉血漬。
“希望我不用賠償你的汽車内飾。”伊麗莎白能想到,自己往外滲血的傷口絕對會将車座搞的一團糟。
“也許你可以通過其他方式。”布魯斯·韋恩轉頭,“比如從政府層面給韋恩集團一些政策上的優惠。”
伊麗莎白笑而不語。
到公寓後,布魯斯·韋恩将伊麗莎白扶到沙發上,然後拿出手機看向伊麗莎白。
“我可以為你叫一個護士,她絕對安全。”伊麗莎白的傷在後背靠近腰的位置,隐秘且無法自行解決,“或者,你有相熟的女性好友,可以幫你包紮好背後的傷口。”
“不,不需要。”伊麗莎白并不想向外界暴露出再次受傷的消息,“我自己可以。”
布魯斯攤手,順應了對方的固執,他轉身背對着伊麗莎白:“我就在這裡,還需要什麼叫我,我去買。”
但,伊麗莎白能解決紐約之戰後的一片狼藉,卻對背後的傷口犯了難。
拉開後背的拉鎖,伊麗莎白用酒精将手指消毒,輕輕觸碰裂開的傷口,在确定傷口位置後,用蘸着酒精的繃帶直接按在了傷口上。
“嘶。”高濃度酒精接觸傷口,疼痛指數堪比遭受二次傷害。伊麗莎白另一隻手不由自主地松開,繃帶從手中滑落,滾到了布魯斯·韋恩的腳邊。
“……需要幫助嗎?”布魯斯從地面收回目光,詢問道。
“不,不需要。”伊麗莎白疼的滿頭是汗,心中遷怒起隻買了酒精和繃帶的布魯斯,“韋恩先生,你難道精打計算到甚至不願意給我買一瓶碘伏嗎?”
在布魯斯看來,此時的伊麗莎白就像揮舞爪子的貓,沒什麼傷害力,脾氣卻不小。
“事實上,你不需要用酒精直接擦在傷口上。”布魯斯說,“傷口撕裂,用酒精将傷口周邊皮膚進行消毒後再次用繃帶纏繞就好。碘伏消毒會留有顔色,如果你不想被發現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