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爾斯,我已經囑咐好學生們了。在這段時間,他們會好好地待在學校。”野獸推開門,對正在房間内看書的老者說道,“另外,霍蘭德家之前答應的那批物資已經就位,琴安排人手去歸類了。”
“辛苦了,漢克。”X教授擡起頭,“能再拜托你一件事嗎?我想獨自靜靜,麻煩你讓大家在明早上課前不要來找我。”
“我知道了。”漢克點頭,反手為X教授關上了門。
“還要躲在窗簾後嗎?”X教授轉動輪椅,看向已經從窗簾内走出來的黑衣女性。在發現對方手臂上有幾處擦傷時,他皺了皺眉,像是在關心孫輩的慈祥老人,絮絮叨叨地說,“麗茲小姐,如果我的判斷沒有錯誤,你應該不至于通過傷害自己來記錄出行的次數。”
“這次不是故意的。”伊麗莎白雙手舉高做投降狀,“我外出辦事的時候看到了鋼鐵俠,他煩人的就像泰餐上撒着的香茅草。”
X教授笑笑:“香茅草對泰餐來說不可或缺。正如托尼·斯塔克于複仇者聯盟。”
“好了,教授,我可不是為了聽你的教訓才特意趕來的。”伊麗莎白輕車熟路,走向X教授儲存醫療用品的櫃子前,拿着托盤往裡面“上貨”。
X教授為伊麗莎白倒了茶,餘光掃了一眼托盤,提醒道:“麗茲,你傷的隻是手臂,用不着拿止痛片。”
伊麗莎白頓了頓:“抱歉,拿錯了,沒注意。”
沒有揭穿伊麗莎白的假話,X教授看着伊麗莎白熟練地包紮傷口。
今天晚上對查爾斯來說,同過去兩年來沒什麼區别。年輕的小姑娘會把自己搞的破破爛爛,然後深夜翻進他的書房,包紮好傷口休整一夜。趁着即将消散的夜色,回到位于布魯克林的居所。
“看來我需要重新評判你的心理狀況。”X教授的能力對現在的伊麗莎白不起作用,他隻能通過常規的心理學的手段,幫助伊麗莎白克服未知的恐懼。
“不,我最近的狀态很穩定。”剛剛經曆從高樓跳下的瀕死體驗,伊麗莎白的精神處于高強度興奮的狀态,她擺出一副拒絕的姿态。
“好吧,如果你堅持的話。”X教授歎了口氣,将話題引向了伊麗莎白的哥哥,“蘭斯為學校送來了大批物資,裡面有屬于你的一部分。”
“我不需要。”伊麗莎白纏好繃帶,頂着X教授不贊同的目光倒了一杯威士忌純飲,“你幫我在蘭斯那裡做了隐瞞,這是我們事先談好的價格。”
“你是在掏空蘭斯的家底用以補貼外人。”
伊麗莎白聳聳肩:“霍蘭德家家底雄厚,蘭斯如果會因為資助一所學校就破産,那他不如在霍蘭德董事會上引咎辭職賣熱狗。”
眼前的姑娘有說有笑,X教授卻不禁想到了兩年前那個夜晚。
他受邀參加一場學術交流,晚上在樓上的酒店休息。在準備入睡的時候,酒店房門外有人不停地敲門。
他打開門。
穿着真絲吊帶睡衣,外披男士西裝,身上還有吻痕,明顯剛剛結束一場親密之事女性緊緊地抓住了他的手。
“查爾斯,我需要你的幫助。”
X教授當時以為伊麗莎白是遭受了他人的侵犯,他先顧不上詢問伊麗莎白為什麼會知道他的名字和住處。
“我該如何幫你?女士。”
一臉絕望的女性顫抖着握着他的手貼在自己的臉頰上:“阻止它,進入我的大腦阻止它,我制止不了他們的消失,我的記憶,如果失去他們的話……”
X教授擔心其中有詐,但伊麗莎白的表情太過絕望。仿佛将一切生息抽出體内、将盲人的聽力奪取、讓愛财者變得一貧如洗、在慈祥母親的面前殺死她所有的孩子……他操控精神,進入了伊麗莎白的大腦。
但,伊麗莎白的求助來得有些晚了。
X教授隻能将這個可憐姑娘的小部分記憶保存下來,大部分記憶他無能為力。它們分散在伊麗莎白的大腦中,等待她自己去尋找。
将伊麗莎白的記憶穩定後,對方暈倒在門廊的地闆上。作為殘疾人,X教授頗為困難的将伊麗莎白搬到了床上。
如果是其他人,X教授也許會叫來野獸幫忙。但在為伊麗莎白固定記憶的時候,他看到了一小部分。
并非是突發起意,也不是處心積慮。
今天的會面,也許都是命中注定。
從那時起,X教授就和伊麗莎白維持着暗地裡的忘年之交。
“麗茲,我聽聞你要去哥譚就任的消息。”X教授對于那塊堪比罪惡之城的地方,并沒有什麼好感,“雖然我不清楚你為什麼要去,但你既然接受,那我相信你自然有你的考量。”
伊麗莎白抿了幾口酒液,抓了抓耳邊的碎發:“紐約藏龍卧虎,不方便行動。不過,查爾斯,罪惡之下說不定能開出潔白的花呢?”
第二天天還沒亮,伊麗莎白亦如往常,準備悄悄離開。
但在X教授的書桌上,她看到了一封留給自己的便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