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離開,布裡奧妮在心裡盤算:
雷古拉斯·布萊克的哥哥是西裡斯——絕對不可能是西裡斯的主意。他所屬的布萊克家族倒是“人才濟濟”,和布裡奧妮有點恩怨的屬實不算少。
一個名字躍然紙上。
貝拉特裡克斯。
曾經她叫貝拉特裡克斯·布萊克,是布萊克家族最瘋狂的食死徒,也是純血論最忠實的追随者。
等等——
布裡奧妮還想到另一個人。納西莎·布萊克;不過現在應該冠了夫姓,被稱作納西莎·馬爾福。如果是馬爾福家族,跟她的龃龉數不勝數,一度到了不共戴天的程度。
如果真的是雷古拉斯拿走的日記本,盧修斯和貝拉特裡克斯功不可沒。
布裡奧妮暗想着,眼神逐漸變得冰冷。
她并不喜歡惹是生非,并且她在裡德爾手下相當低調,刻意隐藏着自己的存在感。即便是這樣,盧修斯·馬爾福和貝拉特裡克斯仍然不放過自己——那就别怪她手下不留情了。
說到底,一個食死徒,做任何事情都是合理的,不是嗎?
布裡奧妮的眼神落在薄荷莫吉托上。
她要制作出薄荷莫吉托的升級版,“薄荷白蘭地”,用到雷古拉斯身上。一旦雷古拉斯這一環扣上,後面的推論也就順理成章,她也就可以開始反擊了。
布裡奧妮尚且做不到“先下手為強”。不傷及無辜永遠是她的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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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沃茨新學期的第一場魁地奇開始了。
看了這麼多年,布裡奧妮還是不清楚,這項運動的魅力所在。最終她推測,大約自己沒有運動天賦,所以也就無法專心觀看比賽。
“龐弗雷夫人,”海格走了過來,一邊拿他的手帕擤了下鼻涕,“鄧布利多來找你了。”
“哦,好。”布裡奧妮點點頭。
她的目光仍舊落在拉文克勞的球手身上。她無法阻止地更偏向自己的學院,忍不住更關注一些。不過,如果沒有比賽,單純騎着掃帚在空中翺翔,應當是相當自由、相當幸福的感覺。即使麻瓜世界能有各種各樣飛翔的方式,魔法總能帶給她更新奇的體驗。
海格一屁股在她旁邊坐下,顯然有些悶悶不樂。
既然如此,布裡奧妮也就順理成章地問了下去,“你怎麼了?”
海格又粗糙地抹了把淚。
“我發現我養的雞,死了一隻。”他哭哭啼啼的,難過的很。
不過如果是海格,布裡奧妮也能理解了。海格是她認識的最善良、最正義的人,他擁有相當淳樸的内核,有時候這種内核強大得可怕,是一種無法被撼動的強大。
“啊,怎麼會這樣?”布裡奧妮低聲安慰了幾句,“如果需要什麼藥劑,可以來找我。”
“好的,我明白了。”
布裡奧妮起身。
鄧布利多現在應該在醫療翼等她——
“校長,是有什麼急事嗎?”
站在窗口,鄧布利多的繡金魔法袍也被風吹得鼓鼓囊囊的。他正在目不轉睛地盯着比賽,但似乎他的注意力完全不在球賽上。鄧布利多時常給她一種飄忽不定的感覺;即便是布裡奧妮自認為,自己很多地方跟鄧布利多有些相似,但仍然偶爾覺得鄧布利多更有些漂浮的虛假感。
不過,興許所有的領袖都是這樣:可以親近,但總會有一種不真實感。鄧布利多是一直如此的嗎?布裡奧妮忍不住這麼想。起碼在她還在上學的時候,他就已經是現在這樣的風格了。
不過,年輕時候的鄧布利多是這樣的嗎?據說曾經他與格林德沃是摯友,與摯友在一起,也會這樣嗎?
布裡奧妮沒有再繼續想下去。
鄧布利多幽深的藍色眼睛靜悄悄地看向她,仿佛包含了一種極其深邃、極其遺憾的東西。這樣的眼神絕無僅有,布裡奧妮從來沒有目睹過這樣複雜的眼神,這讓她有些不由自主地害怕。
“怎麼了?”
鄧布利多走近了些。
“我有一樣搜查黑魔法的工具,可以用來查找魂器。”鄧布利多緩緩開口,“在有求必應屋,我找到了一樣東西。”
“是岡特戒指嗎?還是其他的什麼——”
鄧布利多搖了搖頭,他的手攤開,裡面是一串相當華美精緻的項鍊。通體鑲嵌了鑽石,最中央有一顆巨大的藍寶石,似乎彙聚了海洋的光輝,明媚璀璨得不可思議。不過盡管如此,這串寶石有強烈的黑魔法能量,與日記本相似——
“這是什麼?挂墜盒嗎?”布裡奧妮有些懷疑,“看着也不像啊。”
鄧布利多的眼神落在布裡奧妮身上,随後又看向寶石。
“我詢問過了,這曾經是拿破侖送給約瑟芬皇後的藍寶石項鍊,在一百年前被富商獲得,流通到了魔法世界。總之,這是一個相當貴重的珠寶,相當稀有。”
——并且,它蘊含了濃烈的愛情與糾結。
布裡奧妮不明所以。
“布裡奧妮,這不是伏地魔的魂器。”鄧布利多說,
“這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