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又聊了幾句,直到曹茵澆完水,武芠摘了午膳想要吃的蔬菜,倆人才算說完話,往家走。
路上遇到了吃完早膳出門的村裡人,武氏她們一路回去一路打招呼,等到家時,曹茵覺得她的臉都要笑僵了。
曹茵狀似無意道:“剛才那位才嬸子是村長家的媳婦嗎?昨日蔣氏她們來家裡鬧了那麼一趟,怎麼不見村長或者村長媳婦來家裡看看?”還是說五裡村的村長比較懶?這要是在鐵淩村,村長爺早就出來拉架了。
這個問題武芠知道,她小聲說:“才阿奶就是村長的媳婦,但是她也治不住大伯娘和阿奶。以前大伯娘她們來家裡鬧的時候,村長爺和村長奶都來過,但是沒有用。久而久之,村裡人看熱鬧的更多了。不過,聽阿爹說,我小時候她們偷偷抱走我那次,阿爹發了狠,去了縣衙領着衙役來過村裡,還将阿奶和大伯娘抓去了縣衙問話,自那後她們隻敢偶爾來撒潑,更過分的倒是不敢了。”
也是,蔣氏能因為原主壞事就對原主下狠手,肯定難纏。
曹茵:“既然之前鬧那麼僵,為何确定她願意告訴原…我走丢的真相呢?”差點就要說秃噜了嘴。
“因為她們不僅貪心還蠢!”武氏總結道,别人會怎樣她不敢确定,但是蔣氏絕對會因為得意而說出來。
曹茵心中歎了口氣,很想告訴武氏,不對,你想錯了,蔣氏雖然貪心也蠢,但她知道再得意也不能說出來的便是原主為何會走丢的真相,因為原主走丢不是疏忽的意外,是故意殺人。
曹茵和武芠将摘的空心菜洗了,武氏端着換下的衣裳準備出門,曹茵想着一般洗衣裳的地方是村裡八卦集散處,“我也一起去。”她回到房間拿出髒衣裳,
倆人鎖好房門,跟在洗菜的武芠說了聲,去了村東頭洗衣的地方。
她們過去時,小河邊已然有不少|婦人,武氏正在尋摸地方時,有名眼小細眉的婦人揮手讓她們過去:“五娘五娘,來我這邊,這裡正好有空位。”
曹茵發現她邊喊邊趕着身邊的婦人,讓她們離遠一點,硬是把身邊隻容一人蹲的位置擴大成可以供倆人蹲的地方。
武氏領曹茵過去了,笑道:“大頭嫂子,還好你這邊還有空位,不然我都還在想是不是先回去,晚點再過來洗呢。”話語間的親昵十分明顯。
曹茵朝這位嬸子點點頭,将盆放在了身旁,将衣服打濕,再用洗衣棒搗碎了皂角果子再敲打出泡沫來。
在鐵淩村那麼些年,她憑着上一世看到的如何制作手工皂和豬胰子的視頻,早已複刻出豬胰子和皂角皂,已然很久沒有用皂角直接搗碎了洗衣裳了,但入鄉随俗,而且沒決定下一步該怎麼辦前,她可不會露出太多底子。
還别說,用洗衣棒敲打衣裳,十分解壓。就好像把那些不虞和憤恨都給發洩了出來。
就在曹茵聽了七、八家的家裡事後,有人問到武氏身上,“承德家媳婦,聽說你們家二閨女跟武蘊是雙胎,那她是不是跟武蘊一樣大,也快要十八了?”一個嬸子問道。
武氏應了聲,“是。”
“那你還不趕緊給家裡的孩子相看起來,你們家四個孩子,一個已然超了年齡未成親,兩個沒幾個月就要超齡了,我聽說朝廷這次發狠了,重則可會連累家人判刑。”
其他人也紛紛加入了讨論中。
“那可不,成親的事情還是要着急一點,五娘,等你家男人回來了,你可要跟他說一聲。”
“對啊,要我說你去隔壁童家村找童三娃的娘幫你在十裡八村相看起來,你家老大早就超過年齡線了吧,之前說是因為家裡二妹還沒找回來,不成親,現在二妹找回來了,朝廷又新頒布了政令,這件事可要上心了。”
武氏好脾氣的點點頭,“好。”
她這一句好,可是讓圍在一起洗衣的各位嫂子們更加暢快,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了起童三娃的娘桂花嬸子這些年說成的媒。
曹茵越聽越覺得,若是下回遇到顧安,若他還沒談成合适的親事,可以讓他去找童家村的桂花嬸子。
回家的路上,武氏看了好幾眼面無表情的二閨女,躊躇再三後道:“她們說歸她們說,茵娘你放心,阿娘跟你阿爹甯可交罰金也不會逼你嫁人。”
曹茵詫異地看向武氏,似是想從她眼中看出是真情實意還是随口一說,在她穿來前的那一世催孩子結婚的父母大有人在,何況在陳朝。
武氏見閨女看向自己,保證道:“你放心,這話阿娘說了,自然不哄你。成婚後的女子有諸多的無奈和不得已,若不是你主動想要成親,阿爹阿娘絕不會逼你。”
曹茵:這話,她能相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