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應該是沒有問題,”曹茵也沒拒絕,“若是我回的那個家不行,就去你家做。”
三人從馬房出去後又去了甲闆上看了眼,瞧見不遠處那等着登記的隊伍,十分熱鬧,但三人都不是喜歡湊這個熱鬧的性格,回到了房間。
“你說什麼?”崔德剛躺在床上小憩了一會兒,被門外的敲門聲叫醒,這會兒腦子反應有點慢。
“吏部侍郎家肖公子着急乘船去往雲洲,但這趟已然沒有空的艙房,他特意讓我來跟崔公子說,要與崔公子住一間。”官船管事笑着說出來意,他身後還跟着肖志的長随。
崔德想也沒想,直接拒絕:“我房間已然住了倆人了,住不下,或者你們可以安排他住去别的地方。”
肖志那個煩人精,同住一間客棧還不夠,竟然坐船都要睡同一間倉房,有腦子的人都不可能答應。
然而,半個時辰後。
‘沒腦子’的崔德看着讓奴仆往艙房搬行李的肖志,不耐煩道:“肖志,這間艙房是睡覺的地方,乘客的行李有專門的倉房存放。”
“本公子知道啊,但這些都是本公子随身必備用品,自然要放在房間。”肖志說理直氣壯。
崔德看到行李将艙房内的地闆擺放的連腳都放不下的現狀,心中的火蹭蹭蹭的往上漲。
肖志的長随趕忙幫自家主子找補:“崔公子,我一會就将這些箱子收到床下面。”每間艙房内,床下是收放行李的位置。
行吧,崔德搖搖頭,出了艙房,他覺得需要去隔壁靜一靜。
崔德進來時就見顧安坐在艙内唯一的木凳上,腰杆挺的筆直,看似端正,實則僵硬,眼神無處安放。
而曹茵,正好整以暇的盤腿坐在床上看手中的書冊,這是這幾日她從書鋪裡尋來的各地的書籍。
見到他進來,曹茵還朝他招招手,示意他過來床上坐。
實在是,船艙就這麼點大,唯一的凳子被顧安坐着,崔德除了坐床,便隻能站着。
顧安的僵硬在崔德進來後,緩和不少,他輕咳一聲,說:“我想了想,晚上曹茵在艙内休息,我可以去甲闆或者走廊待着,等到白日時,我再回來艙房補眠。”
同時在艙房内睡覺是絕不可能的,倆人的名節都需要顧及。
曹茵點頭,“若是崔德實在在隔壁睡不慣,白日也可以來這邊補補眠。”不管怎樣,他們三人熟悉些,這麼些時日同吃同行,對彼此更包容一些。
想着崔德跟顧安兩個人同擠在一張一米二的床上補眠的場景,曹茵忍不住直接笑出聲來了。
被顧安和崔德用哀怨的眼神注視着的,換成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