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荷衣起晚了,因為藥效的原因她不是每一天都能夠早起的,她之前早起給丹尼爾做飯的那一天是因為特地沒有吃藥。
那一天她晚上睡得很不踏實,半夜又被驚醒過,醒來的時候她的房間靜悄悄的,沒有别的人,隻有她自己的呼吸聲。
在這之前她一直都有懷疑有人晚上回打開她的房門潛入進來,這些都是她神經質的猜測,在那天晚上被證僞。
今天是周末,不用去學校上課,丹尼爾做的早餐就這樣擺放在桌子上,而丹尼爾的人卻不知所蹤了。
林荷衣松了一口氣,她其實很不習慣和丹尼爾一起吃飯的,她就這樣解決完早餐,把盤子洗完了之後就打算回房間了。
但卻透過别墅的落地窗看到了在外面的丹尼爾。
丹尼爾今天穿得是一件純黑色的衛衣,白色的耳機戴在頭上,下面是一件牛仔長褲。
他穿得很薄,雖然那衛衣可能是加絨的,但現在已經開始化學了,是最冷的時候,卻不見他的動作有一絲一毫的僵硬。
他在滑滑闆。
動作流暢,時不時地做上幾個花樣,順着結冰的地面話過來,騰空,然後穩穩地落在滑闆上。
林荷衣不自覺地看入神了。
這時候丹尼爾似乎看到了他,對方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并朝她招了招手。
林荷衣頓了頓,反應了很久才反應過來對方什麼意思,但在反應過來地一瞬間她的身體已經不受控制地朝門外走去。
她跑着來到丹尼爾身邊。
丹尼爾指了指滑闆:“要玩嗎?”
林荷衣下意識點頭,又很快搖頭道:“我…不會……”
“很簡單的,你以前不是很擅長滑冰嗎?”
“那…是……”以前……
還沒說完滑闆就被丹尼爾塞進了她的手裡,她發現自己的手在控制不住的發着抖。
“不會就學,滑闆和滑冰也相差不了多少。”
林荷衣覺得自己真沒出息,在那一瞬間她幾乎想要落淚。
——
運動是真的能夠鍛煉人的反應能力的,丹尼爾是個好老師,她剛上滑闆的時候仿佛一腳踩空,她本來反應力就比正常慢,如果不是丹尼爾接住她,她很容易就會摔倒。
其實哪怕丹尼爾不接住她她也不害怕,其實在她過去的滑冰訓練裡面,摔倒已經成為了常态。
人在面對自己感興趣的東西都時候總是會迸發出難以想象的熱情,短短一個月的時間,林荷衣已經能夠自如地駕駛着滑闆從高高地雪堆上面滑下來,再坐一個帥氣的跳躍動作。
她的反應也不再像之前那樣遲鈍了。
丹尼爾有得時候從家裡面出來,就會有一個穿着厚厚羽絨服,帶着白色帽子的家夥滑着滑闆朝他的方向飛過來,圍着他滑一圈之後就開始笑。
然後牽着他的手想讓他和自己一起滑。
然後丹尼爾就會揪住她帽子上的雪球 ,作勢要把她的帽子扯下來,然後對方就會用手攥住自己的帽子,之後他再趁人不注意把人從滑闆上面抱下來:“别玩了,吃飯。”
林荷衣聽他這麼說了以後,就會很乖地抱起滑闆和他一起進屋。
可能是因為心情好的原因,她說話也沒有之前那麼磕巴了,于是開始像一隻叽叽喳喳的小麻雀一樣跟在丹尼爾身後問:“什麼時候教我…那個…那個空翻的動作?”
“等天氣暖和一點的時候。”丹尼爾幫她脫下手套,解下圍巾挂在一旁的牆壁上:“你身體不好,太冷了,會生病的。”
聖誕節快到了,剛化了不少的雪又被更厚的雪蓋住了,這是她在紐約度過的第一個聖誕節。
——
日子似乎在一天天變好,因為懷特叔叔告訴她,媽媽現在已經出院了,在聖誕節那一天,媽媽會和她、丹尼爾還有懷特叔叔一起過聖誕節。
她的病也在一天天的好轉。
她有了新的朋友,新的家人。
——
林荷衣這輩子沒有吃過烤火雞,所以在見到懷特叔叔回來的時候,手裡拎着一隻鴕鳥大小的雞時像個小鄉巴佬一樣長大了嘴巴。
懷特叔叔見她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朝她笑了笑:“小lin,把丹尼爾叫下來幫忙。”
林荷衣反應過來之後,連忙跑上樓,一邊上樓一邊叫丹尼爾的名字。
丹尼爾此時正從房間裡面出來,下樓的時候差點和她撞了個正着,兩個人就一起下樓了。
“我和丹尼爾去廚房,小lin你到外面去接媽媽。”
林荷衣聽到媽媽兩個字眼睛瞬間就亮了,哒哒哒地跑過去:“媽媽,在…哪裡?”
“在車上呢。”懷特的笑容淡了淡了:“不過媽媽受了一點傷,心情不是很好,小lin過去不要問媽媽的傷,媽媽會難過的。”
受傷?媽媽受傷了……
林荷衣的心瞬間就懸到了嗓子眼,然後也不再多問就跑了出去。
屋子裡隻留下這一對各懷鬼胎的父子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