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聽到大太太,五姨太的臉色頓時大變。
“五姨太您臉色好差,身體不舒服,早些歇息,小的我今日還有活要幹,先走一步,再——也别見。”
“你!!”
淡定轉身,内心大大松了口氣,如果這主仆兩人一起沖上來,女子混合雙打,她還不一定打得過她倆,還是走為上計。
回到房裡坐着,望向窗外的綠植發呆,真是越來越讨厭這個地方了,一定要:
“逃出去,逃出去,逃出去。”
重要的事,循環三遍,重複強調,刻苦銘心。
“逃?”
“喔,你要逃哪去?”
“你!”
突然被來人吓一大跳,趙聞笙悄無聲息,蓦然出現在她面前,他單膝半蹲在地,雙手各自搭在沙發扶手上,以左右包圍的姿态,以下犯上的仰視角度,一臉笑意地直視着她。
“呃,你...你怎麼突然來了?”
“你還沒同我說,你要往哪逃,帶上我,一起可好?”
“......”
“我說逃,是桃子很好吃,皮薄肉甜,口感細嫩,飽滿多汁。”
“那,桃子呢?”
趙聞笙不忍拆穿她,戲谑壞笑着,理所當然地向着她伸手,攤開手心,索要桃子。
“都吃進我狗肚子裡去了,小的現在溜下樓去,立馬給您補上嘞。”
允貞心虛且狗腿地笑着,準備從他身旁鑽過。被他雙手抓住雙肩,重新摁回沙發上。
“不了,桃子太甜,而你剛好,乖乖坐好。”
“???”
詫異地扭頭看向他,卻若無其事地坐下,認真地着手辦公。
趙聞笙你招惹的情債,卻要我這個無辜炮灰來償還,看着他氣不打一處來。
微微眯眼,咬着牙,默默盯着他俊朗側顔,隻有生氣,越看越氣,罪魁禍首,藍顔禍水,禍水東引,男狐狸精?!
現在好好回想,跟在他身邊,好像就沒好事發生過,沒錯,他就是天生克我!
“蘭,這麼盯着我做什麼?”
當然是,正當着你面,心裡偷偷說你壞話啊,喔,還不止,還想打你。
趙聞笙側坐着翻閱資料,微微擡首,直視前方,似乎想到什麼有趣的東西,徐徐轉頭。
“你該不會是對我....”
被他發現了,一秒裝睡,裝死,就是不醒。問,就是睡着了,你剛才說什麼?
趙聞笙一轉頭,看看秒睡的姑娘,無奈氣笑,辦完事後,湊上來。
“诶,還真睡着了?”
“.......”
緊閉雙眼,愣是不醒,他伸出一根手指頭,輕輕地往她臉頰上戳了戳,眼見她不肯醒,又捏了捏她肉肉的耳垂。
“這睡眠質量真好,好生羨慕。”
“......”(裝屍體勿cue)
占盡了便宜,還陰陽怪氣的。本來想醒的,這下好了,現在不裝睡真不行,逆反心理瞬間上來了,看誰剛得過誰,裝死到底。
臨走前他還給她蓋上一席法蘭絨毛毯子,這大夏天的,差點沒把她人給熱死,謀殺啊,絕對是故意的這小子,心黑手辣,辣手摧花。
輕手輕腳地退出房去,回廊上,腦海回憶着她的一舉一動,她不對勁。
“李叔,說說,她這幾日又做了些什麼?”
聽完李叔全部彙報完畢,揮手讓他退下。
趙聞笙長身玉立,一個人依靠回廊牆上,默默看向朱紅的門,想起剛在屋内,她像一隻在外受氣,回家賭氣的,而又偷偷摸摸氣鼓鼓的小倉鼠,心裡一軟,莫名好笑。
還能怎麼辦,自己親手養的小寵物,合着被外人給欺負了,當然隻能靠他這個唯一的主人,給“它”讨回公道,争口氣。
從一開始從好用的“工具人”,到現在的“自己寵物”,就連趙聞笙本人都未發覺的,她在他心中悄然變化的位置。
“主子,大少爺約您一刻鐘後,到後花園一聚。”
“真的?”
“是的,李管家剛過來親自通知我。”
五姨太原本疲倦無神的眼睛頓時一亮,這是她暗戀終于有了回應。
“您遲到了。”
“抱歉,我是為了你...”
出發前她挑來挑去,沒有一件順眼的新旗袍裙,看着全都不喜,為了精心化個妝,自然遲到了。
“大可不必,我來,是為了想您說明一件事。”
“看來,我有必要明确聲明一下,以後不用再給我送什麼東西,謝謝您的好心。”
“不是的聞笙少爺,您誤會了,我隻是在關心大家,沒别的意思。”
“五姨娘,您僅此一份的“特殊”關心,對我個人來說,并不需要。”
“!!!”
女人笑意盈盈的臉頓時僵住。
“唯有我父親一人,他才是您最該讨好的目标對象。”
“你...”
五姨太被趙聞笙當着面,毫不留情地戳破了她暗藏的小心思,頓時羞愧難當,臉耳都紅得滴血,意欲拔腿離開。
“别走。”
心碎的女人聽見了身後男人的挽回,她頓住了腳步,原本耷拉的眉眼卻又頓時鮮活起來。
“過來!”
不容置疑地語氣,霸道十足的口吻,一步步把她逼近牆角,語氣強硬。
“少爺可是對我...”
趙聞笙面無表情,毫不客氣地打斷她的話。
“有一件事,我必須要讓你知道。”
他的手慢慢攀上她的鎖骨,觸感冰涼,宛若一條吐着信子,伺機而動的毒蛇,隻需他微微用力,她脖頸窒息,漲紅了臉。
“你越軌了!”
“???”
“阿蘭,她可是我的人,若是,你下次還敢背着我再欺她一次,該扭斷的就不止是這條項鍊了。”
語畢,趙聞笙的手一用力拉扯,瞬時,她脖頸上的珍珠項鍊應聲掉落,而滿地的狼藉,猶如五姨太碎了一地的自尊心。
“你聽清楚了嗎?”
男人松開手,指尖的随手一扔,側身站立,看都不看她一眼,面上依舊笑着,而眼神一反往日和煦清風,異常淡漠疏離,冰冷的警告,讓人不敢當場直視。
五姨太含淚點頭,低着頭,紅着眼,羞愧憤恨,顫顫巍巍地往門外跑去。
“瘋子,他趙聞笙就是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