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寬慰:“哪有那麼嚴重,你别多想。”
她察覺到一絲怪異,可是他眼裡笑,又打消了她的懷疑。
這時,他還催促她:“你快去給我做飯,都快餓死了。”
“馬上就去!”
她快速跑進廚房處理食材,生怕他會挨餓,他就拄拐站在廚房門口,看着她忙碌的背影,眼底深沉不見底。
他輕輕撫上心髒的位置,終于,那一天還是要來了嗎?
此時崔疏桐的身體已經好利索,考古隊那邊又請他去帝都參加研讨會,方錦書不同意他出遠門,執意要陪着他一起去。
可崔疏桐說:“我是去參加研讨會,不是去旅遊的,帶着家屬像什麼樣子?”
“再說了,”他又強調,給她打了一針強心劑,“我去三天就回來了。”
方錦書隻能含淚送他到機場,依依不舍送走了他。
三天後,崔疏桐如期從帝都回家了,可方錦書再也沒了從前迎接他的好心情,因為從這一天起,不知為何,崔疏桐開始對她冷漠了起來,甚至開始嫌棄她的一舉一動。
從帝都回來,他整個人都變了,不僅性格難搞,還處處為難她,好像沒事找事似的。
比如,他說她煮的玉米排骨湯太淡:“一點味都沒有,不好吃,你以後别煮了!”
又或是前天的老鴨湯腥味太重,昨晚他甚至直接講:“我不喜歡喝你煲的湯,以後不要再煮了,很難吃!”
“好。”
方錦書默默接受了他所有的刁難,他總是生病,從前醫護課本上說,生病是最影響心情的,作為醫護,應該關心病人的心理健康。
不知不覺到了秋末,她關掉了咖啡店,提議帶他去熱帶旅遊度假:“我們去溫暖一些的地方吧,你的右腿受不了太冷,冬天會關節痛的。”
他卻無情地拒絕了:“冬天太冷,我不想去,在家裡待着吧。”
這天晚上睡覺的時候,他獨自收了枕頭和被子,跑去隔壁房間睡,要與她分居。
“你晚上睡覺總是不老實,不是亂翻身就是亂動,嚴重影響了我的睡眠,以後就分房睡吧。”
方錦書不願意,拉着他的被子小聲問:“疏桐哥,你最近怎麼了?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
沒想到崔疏桐一臉不耐煩,猛地甩開了她:“我想清淨一下都不行?你真的很煩!能不能别一天到晚纏着我了!”
看着空蕩蕩的床鋪,方錦書手足無措,隻能躲在洗手間裡捂着嘴偷偷哭,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近來他脾氣實在陰晴不定,仿佛她怎麼做都是錯的。
她曾以為他們會幸福度過餘生,可所有的戀人都是一樣的喜新厭舊,從一開始的甜如蜜霜到中間的柴米油鹽平淡,最後到相看兩厭的決裂……
無論曾經愛的多麼轟轟烈烈,都抵不過歲月的折磨與消耗。
兩人不冷不淡相處,直到秋末,崔疏桐再次收拾了行李,要去帝都一趟。
方錦書小心翼翼問:“你怎麼總是去帝都,去做什麼?”
“跟你有什麼關系?少管我!”卻被他反嗆,十分暴躁。
這下,方錦書再也不敢問了,免得再引發一場争吵,他最近總是一點就着,脾氣十分暴躁,總是讓她摸不清頭腦。
她心裡惴惴不安,不知道崔疏桐去帝都做什麼,隻能在家裡焦急不安地等待。
可誰知,崔疏桐一去就是半個月,看他還不回家,方錦書等的心都碎了,日夜睡不好吃不好,為他擔心。
她打去電話,可他從來都不接,她隻好每天都給他發信息,起初他回個兩三句報個平安,後來态度就越來越冷淡,冷落她整整一天,才會簡單回複一個“嗯”或者“哦”。
半個月過去後,崔疏桐還是沒有回家,方錦書決定去帝都找他,可他執意不說自己的位置,帝都這麼大,她去哪裡找呢?
她焦急不安在家裡等着,心裡漸漸察覺到一絲異樣,他這麼長時間不回家,到底在帝都做什麼呢?
等待的時間越長,她的心就越來越涼,疏桐哥,你到底怎麼了?
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冷漠?
又是一個月過去了。
現在崔疏桐連信息都不願意回她了,她焦躁不安,瘋狂給他打電話,可他依舊冷暴力,死不接電話。
方錦書整日在家等的越來越焦急,直到某次深夜,終于等到他發來的信息:
“你以後别再給我打電話了,我們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