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辭退你辭退誰?”
崔太太失去了耐心:“我招你是做護工的,可你整天就知道跟我兒子厮混,連基本工作都做不好,我辭退你有問題嗎?”
“太太,你不能辭退我,”葉蓓一臉難以置信,在别墅大哭大鬧,“要辭也應該是辭退方錦書啊!”
葉蓓心裡覺得不公平,明明她才是崔書桐的寵臣,而方錦書是處處惹他生氣、被懲罰幹髒活的逆臣,憑什麼辭退她!
可崔太太毫不留情,下了最後通牒:“今天給你時間收拾行李,明早就離開吧,工錢我會讓麥姐打到卡上的。”
葉蓓隻能哭着找崔書桐求情,可吃完早飯後,他就将自己關在了房間裡,對她的哭聲置若罔聞。
任憑外面鬧得天翻地覆,他都沒心情出來看一眼,冷漠又無情。
最後葉蓓隻能哭着上樓收拾行李了。
方錦書看的膽戰心驚,既有大仇得報的快感,也有劫後重生的慶幸,幸好她一直堅守底線,沒有逾矩,才保全了這份高薪的工作。
一直忙活到晚上,她看見葉蓓還在房間收拾行李,便蹲下來幫她。
“我才不需要你幫!”
誰知葉蓓說話帶着刺:“方錦書,現在我被辭退了,以後崔家就剩你一個護工了,你是不是很開心呀?”
她覺得無語至極:“葉蓓,你以為人人都和你一樣?”想攀高枝?
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反正兩人早已形同陌路,方錦書也來了脾氣,懶得和她多說一句,直接扔下了手裡的衣服,抱起薄被,跑到麥姐的房間睡了。
按照葉蓓的性格,肯定要折騰到大半夜才能收拾完,她還不如找麥姐睡個好覺。
葉蓓煩躁地摔上了門,轉身又踢了行李箱一腳,生氣地在房間來回踱步,就這麼離開,真是不甘心!
她悄悄打開房門,在走廊探出頭,往樓下看了一眼,隻見方錦書進了麥姐的房間,而麥姐敲了敲崔書桐的房門,給他送了一杯牛奶進去,出來時順手關上了房門。
所以他晚上睡覺是不鎖門的?
葉蓓眼睛灰溜溜地轉了轉,心生一計。
深夜靜悄悄,整間别墅都在熟睡,有個黑影光着腳,輕輕從二樓走了下來……
彼時,方錦書正在睡夢中,突然聽見隔壁房間有異響,身旁傳來麥姐起床的動靜,“啪嗒”一聲,麥姐擰亮了床頭櫃的燈。
方錦書被光照刺激地睜開了眼,然後就聽見隔壁房間傳來劇烈的争吵,隐約可以聽出是葉蓓和崔書桐的聲音。
麥姐與她對視一眼,十分頭疼地說:“這兩個小祖宗怎麼又開始鬧了?”
方錦書睡眼惺忪,從床上爬起來,披了一件外套,又聽見隔壁傳來一聲巨響,像是有什麼東西摔在了地上。
聲響巨大,吓得她捂住了胸口的位置。
“不會是書桐摔倒了吧?”
麥姐驚訝不已,直接從床上蹦了下來,手忙腳亂出去查看,方錦書快步緊随其後,跟着麥姐進了崔書桐的房間。
一進門就看見地上打碎了一隻花瓶,液體緩緩流出來,染深了房間地毯的顔色。
隻見崔書桐坐在床上,衣衫淩亂,睡衣扣子被解開了幾顆,而葉蓓站在床前,哭得淚流滿面,小臉髒的像花貓,鼻子還一抽一抽的。
二樓的崔太太也被他們鬧出的動靜驚醒了,邁着急促的腳步走到門口,冷聲質問:“怎麼回事!”
見場面僵持不下,麥姐主動站出來做說客:“小葉怎麼哭鼻子了呀?”
“你讓她自己說!”崔書桐臉色鐵青,胸膛微微起伏,已經是動怒的前兆了。
葉蓓哭得更兇了:“書桐,我喜歡你,你不要趕我走好不好……”
“所以你就趁我睡覺的時候,爬上我的床?”
崔書桐再度開口,信息量極大,驚呆了在場所有人,尤其是剛從象牙塔走出來的方錦書,直接愣在了原地。
被當衆戳穿了意圖,葉蓓又氣又急,也顧不上體面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崔書桐,我就是喜歡你!你之前對我那麼好,難道不也是喜歡我嗎?”
“既然你喜歡我,為什麼突然冷落我!”葉蓓是真的很傷心,甚至有些失态,歇斯底裡對他嘶吼。
“說夠了沒有?”崔書桐似是沒心情聽她講話,拿起了床頭櫃前的一本書,百無聊賴地翻了起來:“說夠了明早就收拾東西走人。”
他又恢複了那副氣定神閑的模樣。
“你是不是嫌棄我是一個護工?”葉蓓是真的失去了理智,也不甘心被這麼趕走,開始亂找理由:“難道窮人家的女兒就不配和你談戀愛嗎!”
難道窮人家的女兒就不能喜歡上他這樣的人嗎?
“哪個窮人家的女兒會像你一樣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