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東京的櫻花飄落時,一年A組的小朋友們升上了二年級。
青春一小在六年級前都不會進行大規模的分班,所以對于花音他們來說,最大變化隻是教室換了。
還有就是突然轉來的新同學。
櫻島老師笑眯眯地站在講台上,對他們說:“新同學從大阪的學校轉來,大家要好好相處哦。”說着對門外穿着春季校服、背着書包的忍足侑士點頭,“進來吧,忍足同學。”
赤司擡起頭,忍足?那個在暑假過來東京度假的忍足家小兒子。
手冢:獨角仙兄弟。
花音:“謙也的哥哥!”
剛做完自我介紹的忍足侑士被老師安排到明顯認識他的花音後面,忍足慢吞吞地走過去,心想老爸這次安排的學校還不錯,起碼有認識的人在這裡,這次轉學也沒有那麼難受了。
這已經是他短短的學習生涯裡第五次轉學了。
自己還是有些幸運在身上的嘛,他愉快地和自己認識的三個人打招呼:“又見面了。”
下課了,同學們都圍了過來,在知道他以前就和手冢兄妹、赤司認識之後,大家迅速以“同學的朋友”的身份來定位他,一下子就打破了衆人間的牆壁。
忍足侑士從來沒有這麼快被同學們接納過,短短一天時間,大家對待他的方式就已經和熟人無異了。
這都要托自己暑假認識的三個人的福。
放學的時候,花音更是驚訝:“侑士,你也和我們一個方向嗎?”
忍足笑着點頭:“嗯,新租的房子就在靠近你們社區的地方。”
于是回家路變成了六人,忍足的姐姐惠裡奈比他大三歲,但是跳級上了東京的寄宿制女校,現在在青學讀書的隻有忍足一個人。
仔細一想,這群人裡面隻有赤司是少見的獨生子。
忍足非常擅長挑起話題,他主動去和今天剛認識的高尾和結月搭話:“高尾你們和手冢他們住的很近嗎?”
高尾雙手背在腦袋後面,接話:“手冢家另一邊就是濑尾家,濑尾家另一邊就是我家了。”
濑尾好奇地看着忍足深藍的頭發,用手拉了拉,“你們原來的小學允許你們染發嗎?也太酷了。”
忍足嘴角抽了抽:“我這是天然的!而且要說頭發的顔色,你和手冢兄妹的頭發顔色也不是黑色的啊?”
結月實話實說:“但是你的頭發顔色看起來很特别。”
忍足轉學第一天,開始擔心同學會因為羨慕而拔掉自己的頭發。
花音不由自主地看向一直沒有說話的赤司:“小征的頭發也很特别、很顯眼。”
尤其是當忍足和赤司走在一起的時候,色彩碰撞十分強烈,光是頻頻看向他們的路人都比平時更多。
高尾打量了一下他們倆,得到了忍足尴尬不失禮貌的微笑,和赤司和平時沒什麼區别的微笑,“這樣更好,顯眼點的話,更不容易走丢。”
忍足:這就是東京小孩的日常嗎,他們平時走在路上會想到走丢這種事情嗎?怎麼想都不太合适吧?
結月像是突然發現赤司的紅發也很引人注目一樣,正想伸手去碰一碰,赤司腳下稍微停頓了一下,避開她的手,和後面的手冢高尾并肩。
花音很自然地拉起結月的手,牽着她繼續走,和她說起别的來:“媽媽最近剛給我買了新的發繩,一套紅色一套藍色,結月你選一套,我們用一對吧~”
結月揪了揪自己的頭發:“我其實想把頭發剪短來着。”每天早上都要起床梳頭,剪短的話還可以節約一些時間來睡覺。
花音晃了晃她的手:“短到連發繩都不能用嗎?那媽媽買的兩套頭繩誰和我一起用呢?”
春绯是不紮頭發的,她的頭發順滑,很好打理。
結月嘟囔了兩句什麼,沒有聽清,過了會她說:“那我要紅色的那套。”
花音笑眯眯:“好啊,結月你用紅色肯定很好看。”而她兩種顔色都很喜歡。
忍足看着他們流暢地避開濑尾的迫害,就知道他們肯定平時沒有少做這種互相打掩護的事情,最重要的是完全不刻意!還照顧到了每一個人的心情!
他突然對于父親一直換工作帶着自己轉學産生了微小的遺憾:如果他也有這麼團結默契的朋友們該多好,即使濑尾想要揪自己的頭發,自己也能笑着揪回去吧?
晚上父親回家後,忍足跑過去找父親抱怨,忍足瑛士對兒子确實心懷愧疚,兒子轉學次數過多,妻子也和自己提起過,這樣不利于小孩子交朋友,還可能引發校園霸淩,這會兒扯着領帶聽兒子抱怨别人朋友之間的默契,自己也想有雲雲。
忍足和美早就聽過一通了,這會兒給兒子的話做翻譯,“他之前和社區裡的赤司、手冢兄妹認識,這次剛好轉到他們的班級裡,認識了不少新朋友呢。”
忍足瑛士聽到了“赤司”這個姓,眉頭動了動:“赤司家的孩子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