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誤打誤撞,合了景婳的意。
景婳成了孩子們心中的神。
也不知道哪一個孩子先說起“yyds”,之後排隊的孩子像是對暗号那樣,接過旋風土豆都說了這樣一句話。
“歪歪得噻。”
景婳:?
她擡頭一看,是李大爺。
李大爺理直氣壯:“我說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要說這麼一句沒頭沒腦的話,但他為了買旋風土豆,也是拼了。
景婳忍俊不禁,笑着和李大爺解釋。
李大爺終于艱難理解yyds的意思,“嗐,我還以為一定要說這句話才能買。”
李大爺也挺好玩,景婳問:“您老能不能吃辣?”
“微辣!”
将土豆串遞給李大爺,下一個,居然是叢阿姨,而且叢阿姨還偷偷問能不能要兩串。
“我答應可可給她帶回去的。”
景婳一邊撒蘸料一邊道:“可可怎麼沒來?”
“她今天去姥姥姥爺家,臨出門前,特地囑咐我,說要吃景姐姐做的東西。”
景婳:“那另外這一串我擠點番茄醬,撒點椒鹽?”
叢阿姨:“行。”
後面就沒人了。
景婳看過去。
李大爺叢阿姨和小孩子一樣,美滋滋地吃旋風土豆。
李大爺吃串的動作還有點生澀,但臉上的開懷藏不住,想來味道應該對胃口。
看到這樣的場景,她莫名覺得人生值得。
李大爺頭發已經花白,叢阿姨皮膚也有了歲月的痕迹,可是對生活的熱情不減,願意嘗試新鮮事物。
景婳心情好極了。
“怎麼又來一個擺攤的?”
不知道是誰說了一聲,景婳好奇望過去。
叢阿姨一拍大腿:“那不是昨天包被搶的那個女生嗎?”
景婳認出來了。
的确是。
女生不僅是她自己一個人來的,還帶了好幾個清秀的小哥。
當然了,最拉風的是那一車翠綠的西瓜。
至少在景婳看來是這樣的。
别人是看小哥還是看西瓜,那就不知道了。
“大家好!”
女生自來熟地揮了揮手,又特地過來跟她單獨問好:“景老闆,你好啊!”
景婳笑道:“你好。”
“我姓彭,土豆絲彭,”女生笑呵呵道,“叫彭清。我在你隔壁擺攤,你不介意吧?”
“我生怕趕不上你擺攤,今天賣什麼?”
景婳第一次聽到這麼别緻的介紹。
土豆絲彭,哈哈哈。
她笑道:“我昨天倒是做了醋溜土豆絲。”
“今天做拌雜菜和京醬肉絲,卷春餅吃。”
彭清眼睛一亮:“我喜歡!”
眼睛一掃,看到炸得金黃酥脆飛的土豆串,大手一揮:“那是土豆串?給我來五份!”
“能吃辣不?微辣中辣特辣?”
景婳服務态度親切又細心。
彭清朝後面幾個穿圍裙的小哥招手:“都過來,請你們吃土豆烤串,多辣直接和景老闆說。”
“多謝老闆!”幾個小哥整齊劃一的聲音,讓公園裡的人為之一震,引人矚目。
鳥撲棱着翅膀從樹上飛走。
景婳驚歎。
他們不是簡單地喊。那聲音,那腔調,跟特訓過似的,有特别的起伏和情緒,一般人學不來。
“景老闆,我要中辣,謝謝。”
“我要特辣,麻煩了。”
“可以微辣嗎?”
幾個清秀的小哥圍過來,語調溫柔,笑着和她說話,不禁讓人心生好感。
景婳這個鋼鐵直女都差點化成繞指柔了。
是“差點”,她撒蘸料的手依舊穩如老狗。
她懷疑彭清搞商戰肯定很行。有這麼幾個小哥,彭清的競争對手們頭發都會多掉幾根吧。
跟在小哥後面排隊買土豆串的人,都是因為小哥們那一嗓子吸引過來的。
本來就剩得不多的土豆串都賣完了。
幾個小夥子圍着西瓜吃土豆的畫面,也成為了公園一景。
路過的行人不由都多看了幾眼,有的還過來買西瓜。
“歡迎光——臨!”
景婳炒菜的動作一頓。
很好,這宛如小山連綿起伏的腔調,很有銷冠之風。
不行,不能多想了,她得趕緊做菜。
今天先切了菜,又炸了土豆,現在距離中午的飯點不遠了。
雜菜意味着裡面的菜真的很“雜”,不同的菜因為不同特性,有不同的烹饪時長,該焯水的焯水,該爆炒的爆炒。
她要分開很多次來做這些準備工作。
比如豆芽,炒至斷生,可以去除豆腥味,還能避免出水過多,但又不能炒老了,得保留脆脆的口感。
彭清一直偷瞄景婳。
攤子上的菜好多,多到眼花缭亂,但景老闆一點都不亂。
哪一碟菜放在哪兒,炒過了沒,炒多久,都成竹在胸,
像指點江山那樣了然。
逐漸地,她就聞到了各種菜不同的味道。
但都一樣香。
最霸道的莫過于醬菜。
鹹香逼人,辣香四溢。
媽呀,真提神醒腦。
彭清忍不住咽口水。
景婳把炒好的各種菜,依次倒入大盆裡,倒入秘制料汁,灑下白芝麻,最後就是攪拌均勻。
為了更好地完成這一步,景婳不是用筷子,而是戴上手套。
十指比一雙筷子更高效靈活,很快,盆子裡的色彩就缤紛豐富起來。
“老闆,現在就能賣了嗎?”彭清不由問道。
芝麻油的香味太明顯了,芝麻油就是她的快樂油,她好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