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飄着雪,屋裡地暖很足。
奚沅窩在沙發上,白嫩的小臉本就被暖氣熏得微微泛紅,此刻再被周驚鴻浪蕩的話一挑逗,更是紅得鮮豔欲滴,像六月枝頭挂着的櫻桃,又嫩又紅,紅得發豔,紅得誘人。
她輕輕咬唇,柔柔地看一眼屏幕裡痞帥的男人,心口急跳,快速垂下眼,纖長濃密的睫毛如蝶翼般顫抖。
周驚鴻看着手機裡嬌得勾人的女孩,浪蕩地笑出聲:“害羞了?”
奚沅垂着眼,不敢與他對視,輕聲說:“沒有。”
周驚鴻:“擡頭看着我。”
奚沅擡頭看手機,卻看到肌肉緊實的性感胸膛,她又快速垂下眼。
盡管她沒有直視手機,卻仍舊能通過餘光看見手機裡的畫面在晃動,同時也聽見了周驚鴻穿着拖鞋走路的腳步聲。
“你洗澡還拿着手機嗎?”她沒話找話地問。
周驚鴻将手機拿遠了些,胸口以上的位置都出現在了屏幕裡,他一手拿着手機,一手撩撥着額前濕漉漉的碎發。
水珠順着他冷硬的側臉滑落,沿着粗長的脖頸蜿蜒而下,流過寬闊結實的胸膛,沁潤得胸膛泛起性感的光澤。
奚沅不敢多看,急忙低下頭,喉嚨幹癢地咳了聲,趕緊說正事。
“我是想跟你說,明天我不去陶然亭了,太早了起不來。”
“那就下午去。”周驚鴻語氣裡有着上位者的不容置喙。
奚沅一時沒察覺,繼續說着拒絕的話:“下午雪都化了,以後有機會再去吧。你也累了一天了,早點休息,沒事的話,我先挂了。”
她正要挂視頻,周驚鴻突然鄭重地喊她:“奚沅。”
“嗯?”奚沅停了手,看着屏幕,“怎麼了?”
周驚鴻深邃的眼像裹着大霧,濕潤迷離,性感凸起的喉結滾了滾,聲音沉啞:“想你了。”
奚沅臉頰瞬間爆紅,他剛洗完澡,這種時候說想她,還能是什麼意思,無非就是生理上那點事。
她假裝聽不懂,小聲說:“明天再聊吧,我困了。”
周驚鴻問她:“洗澡了沒?”
“……”奚沅接不上話。
這個話題太暧昧了,她沒法接。
周驚鴻終于放過她:“挂了吧,早點睡。”
奚沅頓時松了口氣:“好。”
她正要挂,周驚鴻又說:“位置發我,明天下午三點,我去接你。”
奚沅想說“你别來”,話還沒說出口,周驚鴻卻搶先一步堵住她的話:“要麼我現在去找你。”
奚沅回他:“你又不知道我的住址。”
周驚鴻輕笑:“你可以試一下,看我能不能找到你?”
奚沅怼他:“找到又怎樣?”
周驚鴻提了下唇:“那你今夜就不用睡了。”
奚沅直接挂了視頻,立馬想把他拉黑,手指都點開他頭像了,最終還是忍住了。
冷靜,不能沖動。
萬一真把他惹生氣了,他一怒之下在網上爆料,後果不敢設想。
畢竟知人知面不知心,可以不去惡意揣測别人,就像米露說他是做那一行的,她不認同。但不代表她就毫無防範之心,無論何時,都要保護好自己不受傷害。
很快平複好情緒,她把住址位置發給他,又發了個“晚安”的表情包。
發完她便将手機調成了靜音模式,扔到了沙發角,起身去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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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驚鴻看着對話框裡,機械冷漠到毫無感情的“晚安”表情包,無聲地勾了下唇。
小姑娘對他的畏懼和抵觸,還真是毫不遮掩。
當年遊輪上,她青澀怯嫩的樣子,在他腦海裡始終抹不掉。
她在他面前,不說是一張白紙,但也差不多,他自然知道她在想什麼。
扔下手機,他站起身擦着頭發往衣帽間走,剛走沒幾步,手機便響了。
他折回身,長臂一伸,撈過沙發上的手機。
來電是賀霖。
“喂。”他懶懶地接起。
賀霖笑得很不正經:“沒打擾到二哥的夜生活吧?”
“剛回來能有什麼夜生活。”周驚鴻聲音淡淡的。
他在賀霖面前,已經撤去了那副痞浪勁兒,整個人都淡了下來。
賀霖笑着說:“沒去找她?”
周驚鴻聲音頓時沉了下去:“說正事!”
賀霖斂了笑,急忙說道:“不出意外的話,你家老三,周斐然他二舅,年後要調回來,京中一把手,新官上任三把火,到時候你……”
話未說盡,意思卻很明顯。
這把火,毫無意外要燒到周驚鴻身上。
周斐然是周驚鴻同父異母的弟弟,與周驚鴻勢如水火,兩人鬥得跟九龍奪嫡似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聽到賀霖提點的話,周驚鴻冷聲道:“那就讓他出意外。”
“别說大話,自己謹慎點,你現在是四面楚歌。除了周斐然,海城那邊,你同母異父的弟弟,陳驚羽,每天都盼着為你掃墓呢。”
周驚鴻罵道:“滾蛋!少他媽詛咒老子。”
賀霖笑了聲:“兄弟也是為你好,别奪權不成,反把命搭進去。”
周驚鴻嗯了聲,沒再說什麼。
挂斷電話後,他換了個手機,打了一通電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