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萊在虛拟戰場多逗留了一會兒，然後轉頭，一個蟲再次進行了考核，這次的考核花的時間多了一些，很快，他的機甲操控師的等級就到了三級。

評定完等級後，慕萊回到了家裡，剛到家裡，他就接到了一個通訊。

通訊響起，慕萊接通，對面出現了一個看着略微儒雅的雄蟲，雄蟲坐着，他似乎坐在辦公室内，視線看着前方。

他的虛拟投影沒有出現在慕萊的面前，但是那大塊的光幕上，他臉上的任何細微痕迹都清晰可見。

慕萊眼底閃過一縷疑惑，猶豫了一下，問：“雄蟲保護協會會長？”

對面正準備說話的雄蟲保護協會會長：“？”

他還是頭一次見到不認識他的雄蟲，頓了好幾秒才點頭，“是我。”

他溫和地說：“恭喜慕萊閣下成功成為3級機甲操控師。”

慕萊：“……”

他不太适合和蟲說話，特别是活蟲。

他憋了一會兒，憋出一句，“不用。”

憋完覺得可能不太好，又問了一句，“會長有什麼事情嗎？”

耐布斯會長臉色依舊溫和，他的視線在慕萊的身上轉了一圈，問慕萊，“慕萊閣下，您知道您的等級代表什麼嗎？”

慕萊頓了一下，點頭，“知道。”

“您是非要進入等級戰場？”耐布斯又問。

慕萊聞言，點頭，“對。”

他捏了捏衣角，但最終還是壓下了幾分緊張，“我要進去。”

對面：“……”

耐布斯沉默了一會兒，“閣下的決定我們知道了。”

“但是……或許閣下需要解釋一下。”

慕萊：“？”

耐布斯道：“慕萊閣下剛從虛拟世界出來吧，應該不知道星網上出現了什麼事情，您可以看看。”

慕萊：“？”

慕萊是真不知道星網上出現了什麼事情，于是他就真的去看了，看完後，他沉默了。

星網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有各種言論了，雄蟲保護協會沒有下場，但是在他回來的第一時間就找上了他，想來是來看看他是什麼意思。

慕萊略微緊張。

真的，他根本不想見任何蟲，更别說當着所有蟲的面解釋。

腦海中依稀劃過一段記憶，記憶中……

慕萊猛地閉上了眼睛。

“不。”

他幾乎是下意識說出了口，呼吸也略微急促了幾分。

周圍很安靜，沒有蟲在，也沒有蟲打擾他，慕萊感受着自己怦怦跳動的心髒，沉默了好久，他睜開眼睛，終于開口，“必須解釋嗎？”

他問，說話間，他看向對面的耐布斯。

耐布斯很明顯看出來了慕萊的不對勁，但是他依舊輕輕點了一下頭。

“解釋一下吧，并且，我們随後會頒布法律，禁止雄蟲進入虛拟戰場。”

慕萊：“……”

不知道為什麼，這句話落下，他感覺自己的心髒被狠狠地錘了一下，他的呼吸幾乎停住了。

“頒布，律法。”

“禁止……”

他看向耐布斯，甚至連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一句話就說出了口，“你是想徹底毀掉……”

話還沒說完，他的話就止住了。

慕萊愣住了。

他怔怔地摸了摸自己的嘴，他剛剛在說什麼，徹底毀掉，毀掉什麼？

好似，他什麼時候對蟲也說過這樣的話，毀掉……毀掉什麼東西？

慕萊的手指落在太陽穴的位置，死死地按着太陽穴，毀掉，要毀掉什麼東西？

到底是什麼東西？

什麼……？

他低着頭，沒有看見對面的耐布斯一臉驚愕地看他，沉沉的視線在他身上移動了一下，耐布斯收起了表情，又恢複了那溫和的樣子。

“别想了。”溫和的聲音響起，似乎有長者在旁邊用包容的聲音安撫着什麼，“你會很疼的。”

“别想了。”

“順其自然好嗎？”

輕輕的聲音，帶着詢問，這聲音的安撫能力好似很強，慕萊愣了一下，腦袋中閃過的畫面消失了，他怔怔地擡頭看耐布斯，目光渙散。

半晌，他移開了視線。

别想……

想什麼呢？

慕萊也不知道。

他深呼吸着，好半晌，這才好似終于醒了過來，視線落在耐布斯身上，“會長？”

他的眼神實在是太困惑了，耐布斯凝視着他，凝視了許久，直到慕萊覺得不安的時候，他終于開口了，“我會把律法改成……忠告。”

他歎了口氣，“你照顧好自己。”

這一瞬間，慕萊意識到了一點不對，耐布斯的态度變了。

為什麼變了。

因為他剛剛那句話？

那為什麼……他會那樣說？

慕萊怔愣了片刻，對面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直到他的眼神再次聚焦，對面才開口，“但是，你需要給他們一個解釋。”

你需要給他們一個解釋。

好久之前，好像有誰和他說了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