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一鳴的親吻順着臉頰一直到了脖子,那塊喉骨在呼吸的熱氣刺激之下聳動,他咬了上去,用力到破了皮才停下,一個牙印落在上面。
“你是狗嗎!”應昭低聲罵道。
應昭不是第一次被親吻,但這與那些戰戰兢兢的陪酒客不同,這并不是在取悅他,這是一種掠奪,似乎在趾高氣昂地要求着什麼,他恍惚了一下。
然後又被按着交換了一個濕吻。
那雙眼睛湊得極近,近到應昭都能看出聞一鳴眼裡模糊的被反射的紅光。
他被架在一個很尴尬的位置,倚靠着唯一的支撐對象,幾乎算得上是跪立,俯視着聞一鳴。
可是太狼狽了。
打趣如同耳語。
被束縛的欲望讓他渾身難受,然而被鉗制的姿勢使不上力,徒然掉落進罪魁禍首的懷抱。
一切都像漂浮在海底一般恍惚。欲望攀升然後落下,日月交替之間,淚水也被舔舐殆盡。
剔透的光和穿堂風一同進了這間破爛的屋子,主要是因為這碎了一地的落地窗無人維修。
應昭躺在床上,整個人被裹緊那床厚實的棉被,隻露出了呼吸的氣孔以上的位置。
聞一鳴補覺補得好,人也精神,腳底下鐵鍊叮鈴鈴地響,身上挂着幾片破布,唯一幸免的褲子還是昨天他自己機靈,提前脫了所以沒破。他在找手機,雖然有被囚禁的覺悟,但是他還是不習慣一切都仰賴應昭,更何況這人累得睡到了現在。
他摸了摸餓得咕咕響的肚子,有些無奈。
醒來就日上三竿也必然是昨晚胡鬧的代價之一,當然,破爛的落地窗和衣服也是。
在翻箱倒櫃了一會兒之後,聞一鳴放棄了,他的視線落到了腳铐上,因為視野之間找不到蘑菇小孩,他給自己的手臂劃了道傷口,試圖用非人的力量解決這個東西。
“你!”頗為惱怒的沙啞聲音竭力拔高,變為呵斥。
滴滴答答的血液劃出痕迹,聞一鳴擡頭看過去,應昭圈着被子,一些痕迹明目張膽,最嚴重的當屬喉結那塊牙印,破皮結咖的可憐模樣随着說話的動靜移動。
聞一鳴還沒做出反應,面前的人罵罵咧咧起來。
“你真是不長記性啊……”應昭氣都氣笑了,站了起來,也沒管自己什麼都沒穿,衣櫃空空蕩蕩,他選擇去浴室裹了身浴袍,出來時又從櫃子上将醫藥箱取下來。
應昭抓着聞一鳴的力氣極大,在蒼白的手腕圈出一道痕,就這麼拽着人坐下,而他半跪在床邊給聞一鳴消毒和纏繃帶。
布滿紅痕的皮膚一目了然,聞一鳴手指虛撚,隻覺得應昭怎麼看都順眼,人也任由應昭折騰,至少模樣是突然乖巧了。
等到應昭慢條斯理做完這一切,無視了纏得又多又緊被拘束出紅痕的手臂,他心裡生氣,埋怨這人又開始作,嘴上卻什麼都沒說,隻是站起來的時候腳下不穩,被眼疾手快的聞一鳴攬了過去。
應昭皺着眉,也沒推開。
聞一鳴把腦袋埋進頸窩處蹭了蹭,這才長長歎了一口氣,言語中滿是委屈。
“我好餓啊……”他還将應昭的手放到自己的腹部按了按,就為了展示裡面空空如也,“做太多了,什麼都沒有了。”
語氣無辜到應昭想給他一拳,他忍了又忍,撐起自己酸疼的腰腹,将聞一鳴推開,離開前還不忘将這人身上破破爛爛的上衣拽走。
應昭的模樣又冷又銳利,隻丢下一句:“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