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錢财乃身外之物,可當這一份能擁有二次生命的奇迹要以财物衡量的時候,又該當如何呢?
眼熱的,勢在必得的,從垂暮老人開始。
這份執念的污染悄然散布。
聞一鳴面露嫌棄,污穢之氣肆意橫行。
“你确定那個有用?”聞一鳴問道。
“不論如何,這一份孝心也得獻給母親……”林佑善堅定地說,“母親的病已經無法用醫學限制了,她身上被惡意傾注的情愛腐爛成污染,除了奇迹我想不到别的東西。”
“好吧,好吧,要是默多克先生知道這事兒……”
“希望老師能理解幾分。”默多克老師作為醫院的污染科院士,最看不慣用污染孕養的文物治療污染的行為,饒是如此,林佑善苦笑道:“奇迹不就為此而生嗎?醫學也比不過污染那般不講道理啊……”
“當然,我是說。”聞一鳴搖了搖頭,“這是逼不得已的。”
林佑善沒再說什麼,将手中資金all in。
“十方銅錢!”拍賣師拔高了聲音,“九号包廂出價十方銅錢!”
一陣嘩然。
十方銅錢指的不是具體數額,而是以房産,股份,乃至于天文觀測員的屬契所加在一起帶來的籌碼,也可以理解為代金券。作為流動資産參雜了權勢和人情反而比金錢更加昂貴。畢竟這是個污染緻死率極高的時代。
如果沒有什麼意外的話就可以成交了。
不過這是沒有什麼意外的話。
包廂被敲響,然後不速之客踏進。
那是燕肅,永遠一副别人欠了他錢的樣,事實上,作為應昭的副手,最擅長的不就是讨債和搞拆遷嗎,也因為如此得了個鬣狗的名聲。
“晚上好啊,聞少,還有林少。”
林佑善哪能不明白應昭找麻煩來了,聞一鳴按下他,擡眼看着燕肅,“說吧,你家主子有什麼事兒。”
“哪裡的話,請您上座罷了。”燕肅咧嘴笑道:“林少稍安勿躁,也為您準備了茶水。”
聞一鳴歎氣,偏頭看了眼林佑善,“放心,交給我。”想了想又補充道:“等不及的話先回去吧。”
應昭麻煩是衆所周知的事情,林佑善捏了捏拳頭,答應下來。
他沒多說什麼,也不打算喝茶,撿起外套便起身離開。
臨走時看了一眼燕肅,眼裡的冷漠刺骨。
“代我向應昭問好。”
人沒影兒了聞一鳴才笑嘻嘻地對着燕肅說:“你家主子本事挺大,連好脾氣的林佑善都忍不了。”
燕肅白了一眼,走在前面,沒什麼好臉色。
“托您的福。”
說的也是,這事要是聞一鳴不參合說不定拿得還輕易些,至少不是最後打boss隻是小怪雜了些。但林家内亂得厲害,沒有十全的把握林佑善也不想冒險,于是重擔就落在聞一鳴頭上,也不知道算不算孽緣。
“怎麼就是我的錯了,唉……畢竟受人之托,又是這麼大的事,我怎麼能不成全呢,況且不過一枝花嘛,應少看得入眼?”
背後編排人沒得到回應,哦豁,果不其然,門内應昭面色難看得要死,半晌從嘴角扯了個笑容,陰森森的。
燕肅十分有眼力見,關了門就走。
聞一鳴沒什麼心理負擔地挑了個好位置坐下,鼻尖是硝煙和火石的味道,燃燒的木材劈裡啪啦,有點熱,但也不是無法忍耐。
他笑了笑,隻看見對面人往杯子裡胡亂撒了把茶葉,倒上沸水,恨不得灌他嘴裡。
“喝啊,我親手泡的。”
應昭咬着後槽牙,一字一句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