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過了被村裡人買,卻躲不過在火車場被人擄走。
像她這種一看就沒錢的農村女孩,是人販子首選的目标。
就在一隻宛如鋼筋鑄成的黝黑手指掐住她手腕的一瞬間,一個粉色頭發的姑娘出現。
“這不是你家孩子吧?沒看到人家正在哭,放開她!”
在那個年代,家裡有車是件了不起的事。
小女孩看到了那粉毛姑娘背後堪稱鋼鐵怪物一樣的車。
是新聞裡才會出現的東西。
“你别管閑事,她就是我家閨女。”
小女孩哭着要掙紮,但她的力氣太小了,不管如何掙紮,都不可逃脫被強拉走的命運。
“你家閨女?你醜成這個鬼樣子,怎麼可能生出那麼漂亮的閨女?”
“傻逼玩意,滾!”
在混亂的地方,口頭闡述正義是最沒用的。
一根棒球棍擊打在滿口黃牙的男人的肩膀上。
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
剛剛還如惡魔般控制她的人,在地上扭曲如一頭死狗。
動靜引來了安保人員,但看到那輛車和車旁邊站着的黑西裝保镖的時候,安保人員默默走了,又默默的把領導叫來。
“喂,别哭了。”
粉毛女孩長得高傲,她那根棒球棍重得吓人,哐當一聲砸在地上。
“你遇到人販子了,你家長呢?”
“我沒有家長,我奶奶在老家。”
小女孩蹲在地上愣愣仰望逆着光的粉毛女孩,看不清她的面容,隻覺得她身上香香的。
好幹淨。
和她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
喻鸢撓撓頭,“我在車站送朋友,那時候車站亂,我把她送到站台就出來了。”
喻鸢指着相片裡背後的建築說,“喏,這就是當時的車站,現在已經廢棄了。”
她察覺到蘇棠梨的安靜,她轉身抱住她的漂亮大美人,倏然一滴淚水砸在她的肩膀上。
“棠棠?”
“當天還發生了什麼事?”
蘇棠梨在她頸窩間悶悶問,“你染粉頭發挺好看的,在當時很離經叛道。”
也讓人過目不忘。
喻鸢尴尬地撓撓頭,“我記不清了,隻知道那地方人販子挺多,大概是她們看我粉頭發太招搖,都不敢把主意打到我身上。”
喻鸢小時候混賬得很,抽煙喝酒燙頭一樣不少,還非得讓司機開她爸的越野車。
抽煙喝酒嚴令禁止,燙頭染發的可操作性強。
從小放肆到大。
把玄關處的紙箱子清出了一條道,喻鸢把蘇棠梨公主抱到沙發上,“你要是喜歡,我現在就染個粉的給你看。”
蘇棠梨:“……”
蘇棠梨看看她又看了看照片。
最後釋然的一笑,“算了,黑頭發挺好看。”
原來是你
果然是你
怪不得讓我一見鐘情。
“給我點頭暈,你借我靠一會兒。”
喻鸢:“你孕期缺氧?”
蘇棠梨:“。”
閉嘴吧你。
壓在心底翻騰的記憶浮出水面,沖得人頭暈目眩,蘇棠梨在清明的邊緣徘徊。
“真的不記得别的了?”
蘇棠梨額頭抵着喻鸢的肩膀,把人推倒在羊皮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