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也抿着唇,沉默地看着不遠處司機和人員的交涉。
她明白自己親自去做這些更妥當,可她也是突然到的這個小區,作為一個陌生人對江晗的關心已經有些越界,如果再做這些難免增加風險,給江晗給自己都增加不必要的麻煩。
這裡到處都攝像頭,而她隻是一個租客,她留在這裡的痕迹自然是越少越好。
退一萬步講,廖月不是一個頭腦簡單的商人,她很精明,也很謹慎。
沒過一會安保人員就轉身進了安保室撥電話,林也拍了拍小狗的頭,它隻是哼哼唧唧的不願離開。
江晗晚上九點多接到的安保室的電話,廖月不在家,她正在房裡看着以前和廖月的照片發呆。
本來這通電話輪不到她來接,但管家說是找她的才敲響她的房門接了起來。
安保室很少聯系住戶,一般也是要緊的事,所以江晗提了幾分精神。
“是九号别墅的江小姐麼?”
話筒裡的聲音聲線粗犷,聽起來就是那種一拳能打倒一片的人,江晗抿了抿唇:“是我,有什麼事麼?”
冬夜風寒,風聲獵獵,她仿佛能隔着聽筒嗅到撲在臉上的冷氣。
“江小姐,是這樣的,這裡有位住戶說在路邊撿到了一隻小狗,看着像您前幾天不見的那隻,所以打電話想讓您來看看是不是。”
江福福?
江晗霎時怔了怔,有些不相信。
廖月不是把它送走了麼……怎麼可能會自己回來。
盡管心中頗多疑惑,她還是頓時從床上爬了起來:“我馬上到!”
……
“小姐。”司機從安保室外趕回來,敲了敲窗,林也随即搖下車窗一條縫:“他怎麼說?”
司機答:“他們已經聯系了江小姐,說她馬上來。”
林也隻回了句“好”,然後搖上了車窗,長舒一口氣摸了摸湊到手邊的腦袋,目光溫和不舍:“你該走了,有人比我更需要你。”
“我不在的時候,要好好保護她。”
說完擡手打開了車門,從裡面将小狗抱給了司機。
江福福很快被送到了安保室。
随着車門關上,司機回頭問她現在是不是要回去,林也目光卻早已透過擋風玻璃落在了外面,聲音好像也沾上了方才外面的幾縷風雪。
“再等等。”她說。
一連數天沒看見江晗,她想現在遠遠地瞥一眼。
大概十來分鐘,不遠處駛來一輛車,下一瞬那個身影便從車上下來,看見安保人員手裡抱着的那隻小狗淚灑當場。
她是急匆匆出來的,外面隻套了一件長絨衣,眼睛和鼻尖紅紅的,整個人看上去像是遭受風霜挫折的溫室花朵,些許憔悴。
與上次相見她好似又單薄了一些。
林也不自覺攢緊手指,眼眶蓦地酸澀,像是長歎:“走吧。”
失而複得,江晗抱着江福福提出想感謝的時候,順着安保人員所指方向看去,那個地方早已空無一人。
……
廖月因為狗丢失的事情陪了周盈一晚上,第二天早上九點多才到家,剛踏進院子就聽見許久沒有傳出過的笑聲。
掀眸看去,是那隻狗,還有江晗。
她以為自己眼花了,站在原地滞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不是幻覺。
江晗也在下一刻看見了她,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忐忑的将福福護在了身後,她下意識的就想着道歉,将要開口的時候廖月卻略過了她,什麼也沒說的徑直進了屋子。
她不說話的時候要深沉難測多了。
一晚上沒睡,廖月這會也是睡不着了,幹脆自顧自的像尋常一樣先吃了早飯。
席間她的目光時不時瞟一眼院子裡的江晗和那隻狗。
“張叔,那隻狗是怎麼回來的?”
管家侯在旁邊,答:“昨晚安保人員的電話,說有人撿到隻狗像夫人養的,讓去看看。”
“然後就接回來了。”
廖月沉了一會,又問:“在哪撿的?”
管家搖頭:“沒具體說,不清楚。”
廖月沉默。
很怪。
她并不相信這隻狗能自己找回來。
通勤都要一個小時的地方,還不算路上可能遇到的諸多危險。
沒等深想,一通電話打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