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這個偵探公司的人辦事很周全,在她開口之前就已經将資料歸納整理,以備她随時需要。
看着屏幕裡一同傳過來的照片,林也覺得憤怒又好笑,匪夷所思江晗究竟哪一點比不上照片上的這個女人,居然出/軌。
真是荒謬。
她冷笑一聲,想起那次樂園裡見到江晗時的樣子,眉頭不覺揉在了一起,心疼得快要窒息。
這個女人當初口口聲聲說愛她,到頭來就是這樣對待她的。
林也十指攢緊,指甲頃刻陷進了肉裡,她真沖過去揪着廖月的衣領問問這些年她都在幹嘛,為什麼要這樣傷害一個全心全意愛她的人。
明明這些,是她從不曾得到過的……
她已經不奢求什麼了,唯一想要的就是江晗這輩子能獲得自己的幸福,可是連這點廖月都要親手毀掉。
根本不知道珍惜。
林也心中一陣翻湧,難以平複。
良久,她深吸一口氣,再次開口:“資料我收到了,除了這個女人那邊最近有什麼異常麼?”
這幾天她一直在關注江晗的動靜,沒怎麼過問廖月的情況,現在既然打算插手了就幹脆一道問了。
對面也很利落,答:“有的,四天前那個人好像送了一隻狗到桐花小區。”
“現在養在這個叫周盈的女人家裡。”
林也頓時掀了眸子,追問:“看起來多大?什麼樣的?”
“沒多大。”女人答:“目測一兩個月大的樣子,看品種應該是一隻金毛幼犬。”
沒錯了,應該就是江晗上次手裡抱着的那隻。
“不過…”電話裡的聲音停頓着,“那隻狗現在被拴在一樓門口,狀态不是很好。”
林也沉默一會,答:“我知道了,那邊你幫我繼續盯着。”
“好。”
……
電話裡那個人說的沒錯,那隻狗的狀況确實不好,林也到的時候它正躲在老舊的鐵門後面凍得瑟瑟發抖,脖子上套的繩子隻有一米來長,一頭系在旁邊的樹上,一頭箍着它的脖子。
因為長度不夠,她沒法躲進避風的樓道裡,隻能蹲坐在漏風的鐵門後面小心翼翼地看着來往進出的人。
它身上是半濕的,塌下去的毛發顯得身子更加瘦小,有人朝它靠近的時候眼神很惶恐,卻還是夾着尾巴讨好的搖一搖。
這裡大多住的都是老人和孩子,對一條拴在門口狗或多或少有着各自的惡意。
林也靠近的時候那隻狗有氣無力的搖了搖尾巴,然後耷拉下來,很疲憊的趴在那裡。
應該是餓了。
環顧四周,林也最後走進了對面一步之遙的小賣部裡,掀開厚重的擋風門簾買了兩根火腿腸,付錢的時候老闆還多看了她兩眼,問她是不是認識那隻狗的主人。
林也搖頭:“不認識。”
轉身走出幾步又回了頭:“為什麼這麼問?”
老闆是個頭發花白的老人,聽見她問好像找到了宣洩口,抱怨起來:“那隻狗整天拴在門口礙事,有時候吵得人睡不着覺,要養又不管好,弄得我們這些街坊鄰居頭疼得很。”
“跟她反應也就管一陣,最後還是會栓到門口來,你要是認識趕緊讓她牽走,要不然我就給她抱走丢了!”
林也沒說話,隻是扭過頭隔着厚重的擋風門簾看那隻小狗。
她大概知道周盈為什麼把狗栓在這裡,估計關在家裡也是這個情況,她根本就沒想負起責任。
她出了商店,走到門前撕開腸衣掰下一塊丢到小狗腳邊,它立馬像是聞到珍馐一般吞進了肚子裡。
一整根吃下肚子,林也能勉強靠近了,伸手撫了撫那顆腦袋,又小又柔軟。
“她早上出門沒給你吃飯是不是?”
小狗聽不懂人話,隻是賣力的搖尾巴。
林也又撕開另一根的腸衣重複投喂,目光柔和。
吃完之後她翻出手機聯系了在帝都的朋友,她需要一個人幫個忙。
朋友很給力,半天的功夫就幫她做成了,電話裡還跟她炫耀:“大畫家我厲不厲害,半天就給你搞定了。”
林也笑笑:“我欠你一個人情,下次請你吃飯。”
“不要,吃飯有什麼意思。”對方耍混一般,“你要真想謝我就送我一副你的畫,我珍藏珍藏。”
林也笑容多了幾分無奈,對方卻沒放過她,絮絮叨叨:“你說說你,明明還活着畫卻快成存世孤品了。”
“哪個搞藝術的活成你這樣。”
林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隻是笑:“這不是沒靈感麼。”
“好啦好啦,你總有理由。”對方打斷她,“這麼久不聯系我還以為你忽然找我是有什麼麻煩,沒想到就這事。”
“花這麼多錢去買下一隻狗,還好對方是個愛财的人,不然換做什麼精神寄托之類的還真不好說。”
林也心裡的石頭終于落下,還是道了句謝。
“行啦,不說這些虛的,算算時間我的人應該快送到你給的地址了。”
“我知道。”林也随即出門。
半個小時她便從别人手裡接回了那隻小狗,帶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