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廖月哪怕不忙的時候也不會主動聯系她。

她不自覺打了一個寒噤，好冷。

……

到家的時候管家已經在大門口等着了，厚重的黑漆鐵門敞開一半，上面雕飾着各種莊嚴的花紋，像枯死的枝條薔薇。

“夫人。”

管家接過她手裡的東西，看到那份已經冷透結團的餃子開口：“今天冬至，家裡已經讓阿姨煮好了餃子。”

“您要嘗嘗麼？”

江晗搖頭，她什麼都吃不下。

想了會她又改口：“阿月吃了麼？”

“廖總回來不久，也還沒有吃過東西。”管家補充，“興許是在等夫人。”

江晗抿着唇，面上狐疑心裡卻還是會下意識詢問：“真的麼？”

會嗎？她會等自己麼？江晗不相信，可還是不自覺加快了步子。

她其實很好哄，甚至廉價到隻需要一句話。

快到門口的時候那位年輕的夫人又回了頭，指了指他手裡的箱子，笑着說：“那是福福，我撿的小狗，它睡着了，放的時候可能要輕一些。”

“謝謝張叔。”

說完便進了房子裡。

……

江晗盛了一碗餃子在書房門口徘徊了一會，内心有些糾結，剛想敲門卻聽見裡面傳來細微的說話聲。

聽不太清，她怕打斷廖月就又等了一分鐘，過了會裡面似乎安靜了她才擡手叩響了房門。

推開書房的門，廖月正靠在辦公桌前，手機擱在了一邊。

看見她進來先開了口：“回來了？”

江晗笑着點頭：“剛回來，阿姨剛煮好的餃子你要不要嘗嘗？”

“張叔說你還沒吃，我就端過來了。”

廖月從下午就沒吃過東西，這會倒真是有些餓了。

“給我吧。”

“小心燙。”

廖月吃了一口，露出裡面整個的蝦仁，很新鮮。

江晗順勢坐在了旁邊看着她吃，廖月的身形很好，雖然那雙眼睛時常讓人覺得陰冷，但搭配起那張臉便顯得高級了起來，類似時尚雜志上經常出現的那一種。

可此時的神情卻讓她無故的想起了那個女人。

江晗眉間微皺，再一次有了波瀾。

“阿月。”她試探似的喊她，“今天是不是很忙，連飯也忘記吃了？”

廖月随手翻看着文件，目光垂落沒有擡頭，随口答：“還好。”

像是想到了什麼她又補了一句：“公司的一個新客戶談合作，找我聊了一下。”

江晗心中懸着一塊石頭，落不了地：“很重要麼？”

話不對頭，廖月倏而停下動作敏銳地掀了眸子，才想起今天本來答應了她要一起走走的。

她放下了手裡的瓷碟，隻說：“忙忘記了，下次地方你定。”

江晗這才略舒了眉頭，追問：“後面幾天還會忙麼？”

廖月側過臉，很快便看穿了她的心思：“四天之後的聖誕節，我在家。”

江晗被她的目光刺燙，沒有想象中的高興，反而有些不尋常的心虛，好像自己做了什麼不光彩的事，強行将她綁在身邊一般。

“…好。”

她愣神着應了一聲，莫名發慌：“那…那我，我困了，想睡覺了。”

江晗幾乎是逃着出了書房，手上還拿着瓷碟，門砰的一聲關上帶出一陣風刮過耳畔，幾秒過後就隻剩下了她站在門口渾身發抖。

“好冷。”

她的眼神好冷，為什麼……

江晗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一時懊悔和恐懼齊上心頭，仿佛要将她撕碎。

她機械的朝着樓下走去，将碗碟交給了阿姨，管家從身邊經過手上還拿着她買回來的那罐羊奶粉。

“夫人，那隻小狗……”

江晗有些無神的回頭，接過了他手裡的東西：“我來吧。”

她泡了一小碗羊奶拌了點米糊放在了箱子裡，看見小狗狼吞虎咽的吃下才松了口氣，管家站在旁邊提醒：“夫人，撿來的小狗還是要去醫院檢查一下，不然對您也不安全。”

江晗抿唇，隻說：“太晚了，我沒找到合适的醫院，明天早上可以麼？”

“當然可以。”管家随即着手安排，再次提醒：“醫生不好上門，明早八點會為您備好車。”

江晗不再說話，隻是點頭。

管家看她情況不太對本想再說些什麼，江晗卻緩緩站了起來，神情低落至極。

“張叔，我要睡了……我得吃藥睡了。”

再拖她就要難受死了。

……

江晗走後，廖月重新拿起了桌上的手機，徐徐開口：“都聽到了吧，周小姐。”

對面很快傳來一聲輕笑：“那又怎麼樣？”

“還不放棄？”廖月揉了揉眉心，“我的妻子很愛我，你沒機會。”

沉默了一會，周盈反問：“那你呢廖總，你愛她麼？”

廖月少有的犯難，沒答話。

對方好似了然于胸，道：“不回答就已經是答案了，你不愛你的妻子，但你可以有别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