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複?你以為隻有你可以破除面靈訣嗎?”樊姨站到了男子的身前道,“如果它是這麼危險的招式,我們怎麼會用呢?”
林念看向她手上道:“你還會舞刀?”
“我裝得很像吧?”樊姨歪嘴笑了一下道,“在佯蘋鎮裡我就是個普通老百姓,哪能把舞刀弄槍的真本事使出來,豈不是要露餡穿幫。”
“你煜哥說的果然沒錯,你這個人,面具是挺多的。”
樊姨臉色瞬間一變,林念的話刺激到了她。
“殺了他們。”男子在她身後命令着,就像在驅使之前那條小蛇。“殺了他們,我的位置就傳給你了。”
樊姨“噗”地往地上吐了口痰,整個人氣色大增。她欲求不滿地舔了舔嘴巴,往前大跨幾步,提刀就砍!
林念見狀側身躲開刀刃退後,蕭歌則趁機擋下攻擊插步向前,兩人刀對上劍,互相僵持着誰都沒有退縮。蕭歌迎上樊姨的奸笑,同樣回敬了一個自鳴得意的笑容,道:“你是不是忘記這裡還有一個人了?”
“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樊姨對他的挑釁不以為然道,“你可是你們這群人裡最好對付的了!”
“你又沒和我打過,你怎麼知道?”蕭歌在樊姨的猛攻下連連後退,格擋間已發出了疲憊的喘息,“我習武的時間也不久了,當你這種小仆的對手還是綽綽有餘的!”
樊姨嗤笑了一聲,道:“看看你自己,區區幾招就把你累成這樣,還是換你家林公子來吧!”
蕭歌閃躲着拉開一段距離,持劍道:“還輪不到他上場!”
林念捏了幾張往生錢在手裡,他低頭看了看,并沒有立刻将它們飛擲出去。
“不敢打?”男子站在原地說道,“哦,還是不想打?”
林念皺了皺眉。
男子衣袖一晃,似乎用很快的速度做了什麼動作,林念突覺一絲疼痛,還沒反應過來就察覺到有什麼尖銳鋒利之物擦過了臉頰。緊接着男子的衣袖又是一晃,林念也不管有沒有看清,憑借直覺伸手一攔,夾住了那飛來的“暗器”。
他翻過來一看,是一張比掌心還小掉一半的往生錢符咒。
林念沖上去與男子揮拳相向,那男子絲毫不意外,自然揮手擋開林念的攻擊,仿佛一切都早有預料。真氣附着在他的手臂上,将林念的猛攻全然化為空無,林念突然意識到兩人之間的體術差距,心有不甘地朝他吼道:“你使出的術法究竟是誰教你的?”
男子卻道:“别打了,沒有劍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林念鎖眉道:“什麼劍?”
“别裝了。”男子道,“你的佩劍,那柄斷了的蒼茫劍,不就是你父親林漢霄的東西嗎?”
林念震驚道:“你怎麼知道的?”
“哼哼哼哼。”男子歪了下嘴角道,“師父的東西,徒弟怎麼會忘呢?”
“你休想污蔑他!他怎會将術法教給你這種人?”
“信不信由你,你想說林家絕學絕不外露?你看,我這不就學會了嘛?”
林念心中一急,早些捏在手裡的往生錢迫不及待就要朝着這張胡說八道的爛嘴打去!可男子早有準備,沖着那堆往生錢一揮施展了真氣,立刻就将它們半道打落。那真氣打落了往生錢,又緊緊壓制着同一方向的林念,林念手裡一個哆嗦,原先攢着的一大疊往生錢稀裡嘩啦撒了滿地。
林念心有不甘地咬着後牙,卻連當着男子的面反擊都做不到。
男子走到林念跟前,實力和年長的氣定神閑讓他看起來在這小小的南郊村裡稱起了唯一的王。修長的手指掃過林念的臉側,男子道:“比起你父親,你終究還是差了點。”
“放開他!”
蕭歌拿劍抵着樊姨的脖頸吼道。他怒目圓睜,雙眼通紅,嘴角還殘留着方才打鬥留下的血迹。
“放開他!不然我就動手了!”
“你以為你靠她就能威脅得了我?”男子嫌惡地看向樊姨,突然大臂一揮,蕭歌手中的劍竟不聽使喚得往旁處一劃——樊姨的脖頸随之噴湧出了一道刺眼的鮮紅。
“這樣就萬無一失了。”
蕭歌心有餘悸地松開雙手,鮮血自樊姨的脖頸流出,漫過衣襟又滑過蕭歌的手臂,差點要将他也帶着變成第二個血人。樊姨失去控制癱軟着滑落在地,她大張着嘴似乎在聲讨未能出口的冤屈,一雙眼睛仍舊瞪得老大,隻是眼眸中再也不見任何光彩。
“她不是你的人嗎?!”
“區區一顆棋子而已。”男子回眸看着林念,沒有沾到半點血迹的手指非常幹淨,已伸出來對向了蕭歌。“你們感情這麼好,不如就一起走吧?”
不知何時飛到兩人中間的往生錢突然被真氣催動,迫使林念和蕭歌兩臂相撞緊緊相貼。林念扭動了幾下沒能脫離,轉而就看見男子露出手掌猛地往前一推……
他和蕭歌的雙腳騰空離地,他們竟是被真氣直接推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