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倍眼中的朦胧漸漸消散,“為什麼剛好帶着急救藥?”
斌叔:“因為我在進來之前碰到了一位客人,他把一個注射器扔到了垃圾桶裡,我在上面聞到了你信息素的味道,以防萬一就帶了瓶急救藥進來。”
會有這麼巧的事?
風單翔和萬倍心中同時劃過這個念頭。
萬倍有分寸,他現在力氣都沒能完全恢複,也不再質疑,安靜吸着藥。
風單翔扭了扭蹲麻的腳,但動了一下身體就僵住了,因為本該是空蕩蕩的後背此時出現了一個溫熱物體。
他後背緊緊貼在那略微炙熱的物體上,一道氣息牢牢籠罩住了他。
風單翔屏住了呼吸,手肘條件反射朝後攻擊,但攻擊到一半就被攔住了。
熟悉的聲音撲在他耳畔,“是我。”
風單翔一下子就放松了下來,後背卸力,蹲麻的腳無力支撐身體,他蹲着陷進了身後人的懷中。
“你怎麼跟個鬼一樣。”走路都無聲無息的。
池昭陽把人抱在懷中,那種心裡缺了一塊的感覺被補齊,整個人徹底從方才的低落中走出來。
“在找你,怎麼了?”
風單翔也不掙紮了,就這樣癱在他懷裡,“找到萬倍了,但不太對勁。”
顧忌不遠處的兩人,他不敢說太多,聲音也很小,兩人的對話像極了情人間的呢喃。
池昭陽沒有問為什麼,他沉浸在兩人和諧友好的氛圍中,隻想就這樣抱着人直到地老天荒。
許是他太過放肆,飄揚的信息素味道引起了萬倍的注意。
萬倍朝兩人躲藏的角落瞥了眼,移開面上的急救藥,“我覺得自己好多了。”
斌叔笑眯眯的,“太好了,不過你力氣還沒有恢複吧,我先帶你去酒店醫藥房,還是要徹底檢查一下的。”
萬倍的确沒有辦法拒絕他的提議,隻能任由他扶起自己,帶着自己走出去。
離開之前,萬倍不動聲色暼了眼角落,出色的視力讓他在黑暗中看到了攝像頭閃爍的微光。
他張大嘴,無聲做了幾個口型。
這一切都被風單翔的手機攝像頭錄制了下來。
直到再也沒有聞到味道,風單翔幹脆坐到了地上,從頭到尾看了一遍自己的錄像。
池昭陽在他後面蹲着,從他肩膀那個方向跟他一起看着手機裡的錄像,私心讓人罩在他陰影之下。
風單翔全神貫注在手機錄像中,完全沒注意到他的小心思,他反複拉進度條,将最後萬倍的畫面看了幾十遍。
“你在看什麼?”池昭陽不太喜歡那張臉在自己眼前晃。
風單翔放到了萬倍的嘴,“他發現了我們,在給我們傳遞信息,你能看出他口型嗎?”
他冥思苦想,再結合萬倍離開前斌叔的話推測,“他是想說要我們去酒店醫藥房找他嗎?但這是我們都聽到的信息,會特意再說一遍嗎?”
池昭陽沒有跟他走到相同的思維胡同裡,而是跳了出來,“他真的安全嗎?”
風單翔被他這句話問懵了,但他很快就轉過彎來,“萬倍知道自己有危險!”
“就是因為知道自己可能遭遇不測,出去後沒有辦法聯系人,所以他才會想要通過口型給我們傳遞信息,這個信息一定很重要,但是關于什麼呢?他想告訴我們什麼?”
池昭陽忍着不舒服看了兩遍錄像,把畫面縮小到原圖,把注意力從萬倍嘴唇移開,看向了他手指的方向。
“他這個口型是不是‘地上’和‘8547’?”
風單翔還沉浸在萬倍意圖上,慢了一拍反應過來。
有了一個具體的答案,代入到口型上就好分辨了,他大喜,“好像還真是地上,是讓我們到他躺過的地方嗎?”
風單翔動了動腳,蹦跳起來,“走走,那邊肯定有什麼東西。”
萬倍之前躺倒的地方是競技場出口通道,這應該是酒店競技場的廢棄通道,磚被拆的差不多,地面是磕磕絆絆的泥土。
兩人來到那一片泥土地前,風單翔用手機手電筒照了一遍周遭,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突然,池昭陽握住他手腕,将照明固定在一個角度,看着那深褐色的泥土。
“那裡不一樣。”
風單翔也看到了,一種尋寶破案的刺激着他腎上腺,他剛興緻勃勃想要去挖就被池昭陽阻攔了。
“髒,我來。”說完,池昭陽大手一抓一翻,泥土被撥開,露出下面的手機。
抖落手機上的泥土,按動開關鍵,屏幕亮起,屏保正是在揮灑汗水的萬倍。
風單翔:“這是萬倍的手機,他想讓我們找的就是這個,裡面肯定有什麼線索。”
池昭陽向上滑走那自戀的屏保,露出了密碼開機的界面。
風單翔的興奮斷了,“我去,忘了還有密碼,我們怎麼知道他密碼啊。”
池昭陽快速輸入了幾個數字,“他的口型裡還有一串數字信息。”
話音落下,手機打開了,映入眼簾的是一條簡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