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馬美君的言語攻擊下,許溫書結結實實愣在了原地,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他失魂落魄地看着相擁在沙發上的兩人,最後還是顫抖着手拿起了掉落在地的繩柄,按住上方的按鈕,張鐵樹被繩子一卷直接拉到了他面前。
“之前的事是我的錯,我不能再錯上加錯了。”
馬美君沉着臉,用眼神阻止了想要上前的風單翔,“放了他才是正确的做法。”
“不行,你們不知道感染了這種疾病的人有多危險。”
許溫書看了眼馬美君肩膀上滲出血的衣服。
“Alpha感染後攻擊力會成倍上升,被咬到更是有感染的風險,必須盡快治療。”
“可是現在沒有治療方法吧。”
馬美君動了動酸痛的胳膊,“而且感染途徑不是咬到,而是信息素傳遞吧?”
“你怎麼知道?”許溫書驚訝地看着他。
馬美君不動聲色瞥了眼站在不遠處的風單翔,“新聞裡說的。”
“新聞裡不會說的這麼詳細。”
許溫書疑狐地看着這一屋子人,思索自己是不是惹到了什麼不該惹的人。
馬美君不在乎他的多疑,“我管你愛信不信,果然你決意要抓走他,那就連我一起抓吧,畢竟我也可能被感染了。”
“教主——”
風單翔聽到這裡立刻沖上前搖頭阻攔。
許溫書想也沒想馬上答應了:“好,你過來。”
“你不能去。”
風單翔抓着馬美君的手腕,強拉不讓人走。
馬美君去意已決,不僅是因為被帶走的張鐵樹,還因為一些有關風單翔的事。
“沒事,我就去個醫院隔離,很快就回來了。”
“我不信,去醫院根本沒法治病,說是隔離其實就是讓你們等死。”
風單翔是真的焦急,在三人中他和馬美君認識的時間最長關系最好,自然更擔心馬美君。
而且馬美君都不一定感染,為什麼非要去醫院。
“别擔心翔子,我不會讓自己出事的,你信我。”
馬美君沒有強硬掙開他的手,認真勸着他。
風單翔定定看着面前人堅定的眼眸,明白自己說的再多也沒用,手一顫便放了下來。
“那你小心,我們電話聯系。”
馬美君比了一個OK的手勢,又順帶安撫了一下旁邊眼淚汪汪的許麻子。
“我不在的期間,猴子你看着點你翔哥和店裡。”
“好,嗚嗚嗚……教主能不能不去?”許麻子憋不住眼淚,小聲不舍地請求。
馬美君揉搓了兩把他的頭發,有點無奈:“我去看病,多大點事,很快就會回來的。”
*
池昭陽尋了一遍,終于在天台樓頂找到了人,“喝水嗎?”
一瓶剛從冰箱裡拿出來的水遞到了風單翔手邊。
風單翔坐在搖搖椅上,下午猛烈的太陽照的人睜不開眼,過高的溫度也讓人體産生不适。
在一天中最熱的時候跑上天台曬太陽的确是一件腦幹缺失的美事。
此時一瓶冰涼的水多少能帶來點安慰。
“謝謝。”風單翔接過水,礦泉水的外壁上是冒出的水珠,抓過來時帶着一手的水。
冰涼抵禦着外界的高溫,雖然可能是蚍蜉撼樹,卻依舊散發着涼意。
池昭陽感受到了手臂處傳來的火熱,巡視了一下周邊,從角落雜物裡扒拉出了一把太陽傘。
一撐開,2米大的傘面直徑将兩人結實護在了傘下,劇烈的太陽被遮擋在外,一片陰影投下來。
風單翔依舊癱在搖搖椅上,眼睛無神地看着頭頂的傘,良久都沒有說話。
風攜帶着熱浪席卷而來,算不上舒适,卻吹走了一絲煩悶。
“我以為你會尾随他們,偷溜進醫院。”
池昭陽率先打破了甯靜,他扶着傘坐在小木凳上,坐在風單翔身旁扭頭看着他。
風單翔腳尖輕點,搖搖椅開始吱嘎吱嘎晃了起來,回答的聲音也是有氣無力的。
“你怎麼會這麼想,我很安分的。”
“因為你把我從醫院帶出來。”
池昭陽有點想笑,安分兩個字從他口中說出來簡直就離譜。
在池昭陽印象裡,安分和風單翔沒有一毛錢關系,這人總是笑嘻嘻向前沖,有點莽撞,又帶了點灑脫,少年氣十足。
風單翔頭撇向他,沒有漏掉這家夥藏住的笑,聲音依舊懶洋洋的,“說的也是,可是這次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池昭陽直視着他。
風單翔:“教主不讓我到處跑。”
讓你不跑,你就不跑,這麼乖的嗎?
池昭陽眉尾略微一挑,眼裡充滿了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