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沒了聲音,沈帆星重新靠在牆上,慢慢合攏太監衣衫。
門闆底下的空隙間,一盒活血止痛膏被塞了出來,順帶着還有一張未曾折疊的紙條。
【考慮太多的人最委屈,也最傻。】
那個傻字的筆力重了很多,像是隻有這樣才能表達他的心情。
沈帆星心裡說了幼稚,嘴角卻不由的上揚了下。
門外的腳步聲遠去,沈帆星手按着膝蓋,彎腰撿起了地上的活血止痛膏和紙條。
一盒活血止痛膏是未曾拆過的,沈帆星看了片刻,把說他傻的紙條折疊好,放進了口袋。
天氣燥熱的人難受,樹蔭下,園亭中,聚集了不少人。
他們拿着盒飯,随意的做着,邊說邊聊着天。
“你說沈帆星是不是裝的?”
“那不是明擺着的,要不然怎麼一說去醫院就急成那個樣子,要是去醫院全套檢查下來屁事都沒有,你看導演會不會把他退貨。”
“這個,我有發言權。”
其他人轉頭看向說話的人。
這人一副說悄悄話的模樣:“要不是被冤枉的,柯向陽的演技沒這麼好,演技真能這麼好,也不至于天天被吐槽了。”
随後噗嗤一聲,大家笑聲一片。
“沈帆星還真是想紅想瘋了,一個小角色都開始搞事。”
“原本還覺得他長得好,看着也不像是個心思多的,現在看來彎彎腸子多的數不過來。”
“哎哎哎,你們看沈帆星在幹嘛。”
一輛加長的房車旁邊,沈帆星站在門口,手裡不知道握的什麼東西,離得太遠看不清。
“這......對沈帆星膜拜了,真的會撿大腿抱。”
“這是看剛才柏硯替他出頭了,所以就黏上去了吧!”
“不會是沒拿到盒飯,想去柏硯那邊蹭飯吧?”
“哎哎,許輝出來了,看堵着門沒有讓他上去的意思,真丢人。”
“要是我我非得鑽到地縫裡去。”
許輝性子好,在劇組裡吃的開,不吃的開沒辦法,誰叫柏硯不是個喜歡走人情世故的性子。
許輝原本也是打算眯一會,手機上收到條消息,說是沈帆星在柏硯房車門口站了好一會了。
許輝心裡叫苦不疊,讓同劇組的演員在門外等,别到時候又把柏硯黑上熱搜了。
柏硯吃了午飯在睡覺,許輝拉開門,下了車又把房車門關上。
“沈老師,你過來是有事嗎?”
沈帆星不喜歡别人叫他老師,但也沒有多說。
“他的東西掉了。”他把完好無缺的活血止痛膏遞過去。
許輝啊了聲,搞不懂什麼情況,但見沈帆星說的信誓旦旦,忙接過來。
“謝謝沈老師,硯哥性子大大咧咧的,就是喜歡丢三落四的。”
沈帆星淺笑了下:“不客氣。”
柏硯的房車做過修改,睡的床鋪加寬過,兩邊的窗簾一拉,睡的很是安穩。
鬧鐘響了兩次都沒喚醒他,許輝隻能殘忍的一把拉開窗簾。
正午的陽光猛的落在眉眼,柏硯抽出頭下的枕頭就砸了過去。
動作那叫一個快準狠。
許輝早有防備的往旁邊躲了兩步,撿起地上的枕頭拍了拍。
哎,打工人打工魂,要不是為了錢,他絕對不要一個有起床氣的老闆。
柏硯手背遮住眼,緩了兩分鐘才坐起身:“你下次再用這種方法,就扣工資。”
許輝把枕頭放回原處:“陸爹說了,如果是因為這個原因扣我工資,你扣多少他給我補多少。”
柏硯:......
白色的桌子上隻放了一包抽紙,所以那個随手放的紅色盒子異常顯眼。
“那是什麼?”
許輝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剛才沈帆星送過來的,說是你掉的。”
一盒藥膏的封口處還是完好的,顯然是沒動過的。
柏硯站在桌前,臉上神情那叫一個高深莫測,許輝打了個冷顫,有些懷疑自己老闆被人掉包了。
“我的望遠鏡呢?你找出來給我。”
許輝翻出來望遠鏡。
柏硯打開窗戶,掀開窗簾的一角,像是在用望遠鏡找着什麼人。
許輝:......确定了,沒被奪舍,這還是他那個沒長大的幼稚老闆。
用望遠鏡偷看,變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