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遮哄她,他的聲音,溫柔而悠揚,他看向她的眼神,如同月色下的湖水,深邃而溫柔。
他輕輕地說道:“玉兒,我們回去了。”
隻一句話,便讓姜雪甯僵在原地。
玉兒,我們回去了。
道觀,庭中。
月色如水,夜色如墨,姜雪玉醉眼朦胧,她的臉頰绯紅,眼神迷離,仿佛置身于一個夢幻的世界。
她醉了,醉在了月色之下,醉在了夜色之中,醉在了張遮的懷裡。
張遮看着她,眼神中充滿了溫柔和憐愛。他輕輕地攙扶着她,如同對待一個珍貴的瓷器,生怕一不小心,就會讓她受傷。他的動作,充滿了小心翼翼,他的眼神,充滿了無盡的關懷。
姜雪玉抱住他,她的動作,如同一個孩子,緊緊地抱住自己的母親,充滿了依賴和信任。
她的聲音,如同夜風中的細語,充滿了醉意和甜蜜。
“玉兒,别鬧。”
他的聲音,如同一縷溫暖的陽光,穿透了夜的黑暗,照亮了姜雪玉的心房。他的聲音,如同一曲溫柔的夜曲,驅散了夜的寂靜,溫暖了姜雪玉的心田。
屋内的姜雪甯靜坐原地,先前準備好卻未送出去的福袋荷包,原藏在她的袖中,裡頭沉甸甸的放着些好意頭地瓜果樣式的金銀锞子,姜雪甯将其取了出來,能清楚地摸到裡面裝着的薄薄一箋紙。
我意将心向明月。
她胸膛裡頓時滾燙起來,這一刻決心下定,竟是連門也不推了,徑直快步順着遠路返回,踩着甬路上還未被雪蓋上的行迹,往張遮的居所而去。
寒風刮面生疼。
她都渾無感覺。
隻是到得張遮屋前時,裡面竟也漆黑的一片,沒有亮燈,也無什麼響動。
姜雪甯不由怔了一怔。
往返一回并未耽擱多久,張遮已經睡下了嗎?還是說……他在姜雪玉房中?
她猶豫片刻,還是伸手輕輕叩了叩門:“張大人睡下了嗎?”
裡頭阒無人聲。
回應她的隻是那漆黑的窗棂,還有庭院裡吹拂過雪松的風聲。
過了片刻,姜雪甯再一次輕輕叩了叩門:“張大人在嗎?”
門内仍舊靜寂。
眉眼低垂下來,她看着自己掌心裡攥着的錦囊,隻道自己慫包,先前猶猶豫豫,以緻現在連當面表露心意的機會都沒有。
但決心已下,倒不反悔。
姜雪甯想了想,隻輕輕将這隻繡着福字的錦囊系在了左側那枚小小的銅制門環上,盼他明晨該能看到,然後才笑了一笑,強壓下滿懷的忐忑,在門外望了一會兒,轉身回去。
庭院的積雪裡延伸出三行腳印。
那雪在枝頭積得厚了,壓着枝條簌簌地落下。
墨藍的夜空裡忽然一聲尖嘯。
是城外另一邊的渡口方向,有璀璨漂亮的煙花升上了高空,砰地一聲炸開來,綻出明明閃爍的華光。
張遮背靠門扇,屈腿坐在冰冷的地上,聽着門外的腳步聲遠了,不見了。半開着的窗外,焰火的光照進來,鋪在他輪廓清冷的面龐上,落到他沉黑的眼眸中,隻映出一片燒完後殘留的灰燼。
她的心意,他已知曉……
可他的心意,從不曾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