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徐清煙搖頭。
“她沒有撒謊,至少……沒有主觀意義上的撒謊,畢竟她看到的就是這樣,可如果事實上是他把車停在了附近呢?所謂的和我走相反方向,是為了去開車。”
那麼谷遠宏的行兇路線和時間就可以出來了。
“我走路花十分鐘,但開車隻要一兩分鐘,他會比我更提前到學校門口,然後一路暢通無阻的開十分鐘到後山,殺人處理屍體,再開車離開,完全不用和警方碰面,時間是夠的。”
他八點十分之前到校門口,氣憤狀态下,從學校開車到後山還沒有八點二十,再上山到殺人,不超過十分鐘,那八點三十五之前能結束上車逃離現場。
“而他的消失就是這次的點睛之筆。”
正是因為他消失了,他才能擺脫嫌疑。
隻要警方順着一個人同一時間不可以出現在兩處不同地點的思路去想,他必然是無辜的,隻要消失,裝成受害者,再找時機出現,他就能徹底和這起案子撇清。
他的消失,是必然。
自導自演的洗清自己的手段。
女警聽完徐清煙的猜想後,坐在椅子上,有種腦仁疼的感覺。
徐清煙就繼續說:
“雖然我這一切都還隻是猜想,但如果順着我的思路去查,你就一定能查到線索,比如校門口的監控,可以查到在我們推測的那個時間點路過的車輛,順着車牌号查下去……”
也就八點七分到八點十分之間進出過學校的車輛,根據車牌号順着查。
如果那輛車在八點十分左右駛入學校,又在八點四十五之前駛出學校,那輛車大概率就是谷遠宏本人。
隻要順着車查監控,就能發現他藏匿的地點,也能證明徐清煙的猜想是有可能性的。
隻要把人抓住了,就什麼都好辦了。
但女警不得不為她這猜想感到驚奇。
“你怎麼會……想到這些的?畢竟你手裡什麼線索都沒有。”
甚至她都沒有在有證據證明的前提下,就設想出了現在的猜想,腦洞開得有點大啊。
但她怎麼會想到這方面的?
“我記得你和谷遠宏是不錯的朋友吧,你怎麼會懷疑到他?”
再怎麼懷疑,也隻會懷疑到第三方去吧?
“是他父親的出現讓我證實了想法。”
父親?
徐清煙把先前谷遠宏父親來學校替自己出頭的事說了。
“你懷疑他隻是因為他眼裡沒有看到焦急?萬一有些人就是看不出來呢?”
用外表表現來猜測這個人内心的活動,是容易失誤的。
因為有些人就是看不出來。
“不!我覺得他出面保住我另有所圖,如果把谷遠宏當成是嫌疑犯來思考,那他的行為就能得到解釋。”
怎麼說呢……
“排除何雨,我是唯一一個在八點确切的時候見到谷遠宏的人,那我就是他的人證,證明他絕不可能在八點的時候出現在後山殺人,我活着就是能證明他無辜的招牌。”
她這樣的認證,對方不保護她都說不過去。
“而且他幫我還能獲得我的好感,畢竟我因此陷入了所謂的情糾紛之中,隻要谷遠宏不是兇手,也能洗清我自己,所以他幫我,百利無一害。”
一個校董,有必要為了一個沒有存在感的學生,出面保住她比賽名額嗎?
畢竟a大的聰明人又不是隻有她徐清煙一個,就算沒有她,也不會影響比賽。
況且從外面來看,她和谷遠宏的關系可是很微妙的,作為父親不恨她都不錯了,絕不可能出手幫助。
那唯一能讓他出手,隻能是和他兒子的利益相關。
當然,你也可以說,他出手幫忙也隻是為了保住他兒子,和他兒子有沒有問題沒關系。
可事實上,就算沒有徐清煙,監控也能證明一切,是不足以構成他出面幫她的理由。
那就隻能是,他必須要救,而且非常有必要赢得她好感,讓她産生兩人是命運共同體的錯覺。
人的思考就是這樣被帶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