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大殿裡一片肅靜,殿中寥寥幾個人都目視着二人緩緩走來。
陵複同顧絨兩人一起入殿内。
殿中的人都注視着二皇子身後的女子,有打量,有驚豔……
絨圭……
“前幾日師尊特意派人來信囑咐此事,圭者,從重土,瑞玉也,清潔鮮明。
師尊希望師妹處事、修煉都有堅定的準則和信念。”陵複又繼續傳音解釋道。
“實在是師兄的不是,師妹剛步入元嬰就被派來協助我,師尊說他考慮不周,一時未能想到何時的好字給師妹取法号,這才擱置。”
顧絨剛聽到這個稱呼覺得驚奇,可是不過片刻就接受了,團山斧有個招式就用了這個“圭”字,輕聲傳音道,“多謝師兄。”
陵複同顧絨兩人一起入殿内時,正有一人頹廢地跪趴在地上。
見他們二人入殿,倉促地直起身,抹了抹臉上的褶皺和淚水,惡狠狠地盯着二人進入殿中。
“拜見國主。”顧絨和二皇子陵複齊聲道。
一道極具威嚴和雄厚的聲音從殿上傳來,“給絨圭仙子看座。”
“是。”一個侍奉在國主身側地應聲道。
顧絨擡頭,今日并不見尺陵國的大臣,隻有寥寥幾人都立于殿内。
除了方才彙報事态的親信大臣和一衆侍者,還有蒙面地一男一女衣着神秘,應當就是尺陵的國師和聖女,其他人赫然是三皇子陵常和江承禮。
幾人不曾坐下,整個大殿中隻有上首的那人,端坐殿前,俯瞰衆人,極具威嚴。
顧絨揚聲道,“多謝國主,絨圭叨陪末座,立談即可。”
陵複勾起一抹笑,似乎不懷好意地看向他的三弟,“父皇,這是怎麼回事?”
國主睨了陵複一眼沒有接話。到是陵常坐不住,怼道,“有你什麼事。”
“三弟,鬧出如此大的笑話,引來人言籍籍,我如何不能不能安慰一句?”似乎兩人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國師,這可是你教導出來的學生。”
國師站出來恭敬道,“陛下息怒,三皇子有懷世的胸襟,有小人撺掇才貿然行動,還望國主恕罪。”
尺陵王怒拍扶手,厲聲呵斥,“好了,不要讓兩位遠道而來的仙者看笑話了。”
不悅地對着三皇子道,“自去領罰,禁足三月,無召不得出入。”
聽到國主輕輕放下,陵常這才心有餘悸,低聲道,“多謝,父皇恕罪。”
“尺陵許久不見修仙界的好友來到了,吾雖不是出自太虛宗和明陣宗,在兩大宗門也有私交不錯的友人。
時過境遷,如今看來,各大宗門仍舊是人才濟濟,還請二位代我慰問太虛宗和明陣宗的二位掌門。”
“國主,該喝藥了。”身着紫色衣裙的聖女手裡端着藥碗上前,打斷道。
國主略有疲憊地從椅上直起身,喝了藥又道,“聽聞太虛宗和明陣宗的兩位掌門關系不錯,二位仙者二位應當都認識吧。”
“與絨圭仙子遙遙見過,并不相熟。”仙君深邃的眼眸朝她冷漠一瞥,扭頭說話間不帶一絲情緒。
“是。”
顧絨口中隻吐出一個字,似是不可一世。
場面一時很靜。
俨然是兩個很符合刻闆印象的兩個冷漠的修真人士。
“罷了,你們都先退下吧,吾還有些事與二位仙者講講。”顧絨面上不顯,心裡莫名地忐忑,朝着小師兄陵複瞥了一眼。
“師妹,國主喜怒無常,謹慎為上。”對方投來愛莫能助的愧疚眼神,随着衆人躬身告退。
其實退下的一幹人等,隻有一個大臣、兩個皇子和一群伺候在側的侍從。
尺陵王站起身,拿着拐杖的手張開,“其實我們尺陵國的繼承人選拔是極其簡單的,隻要找到‘延辇’就好。”
說話間,澎湃又似有不甘心,他仿佛回憶到自己年輕時的氣焰。
其他人都默默得低着頭。
一時間矛頭掉轉,他說着假意咳嗽幾聲,“二位真是年少有為,年紀輕輕就與我這老頭子同一個修為。
想當年吾步入元嬰時,已經兩百多歲了。”
“陛下多思了,您年少有為,内外治成,如今尺陵一切皆好。”
國師立于王座身側緩緩走過,将一間錦毯蓋在國主身上,又道,“尋常修士怎可相比。”
……
顧絨一愣,這是被莫名地拉踩了嗎。
連她或許都沒有注意到,目光不自覺地瞥向一旁的……
剛擡眼,剪水秋瞳就撞進對面溫柔缱绻的眼睛裡。
卻見江承禮眼底笑意點點,勾唇扭過頭去。
顧絨白了一眼,心道,之前這些話可都是由你
說得,如今換了個人來說到是奇怪。
“陛下盛贊,爾等愧不敢當。”一時間二人一起恭維,誰不說一句默契。
“吾念與二位宗門中的長輩也有所熟識,托大也算長輩,準備了一份薄禮送給二位,還望莫要推辭。”
顧絨微微皺眉,并未多言。其實身為太虛宗掌門的親傳弟子,除了清晏幾個師兄妹,若是真較起真來,誰人不喚一句師姐。
尺陵王擡手又道,“煩請國将東西遞給二位。”
“是。”立于國主身側的國師揮袖間身前變出一個盛着弦術镯的托盤,“請國主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