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塗蘿蘿便徹底斷了氣息,血印留在了塗幺幺的臉頰。
塗族長見狀,杵着膝蓋慢吞吞站起了身子,“鴉青,你殺我女兒,我和你勢不兩立!”
重傷過後的兩人,竭力向對方揮出緻命一擊。
但塗族長仍舊不是鴉青的對手,很快,他便彎了膝蓋,跪在地上,但他仍锲而不舍。
沈南衣遠遠看着這突然發生的一切,明明剛還在和他們一同賞着風景的少女,卻因守護自己的家人,慘死于魔族之人手中。
還來不及驚訝,她便發現塗族長快要撐不住那魔族人的攻擊。
沈南衣悄悄拔出殘月劍,轉頭看向臣年,小聲道:“你就在此處躲着,千萬不要出來。”
臣年心下一驚,緊張地拉住沈南衣的手臂,“你要做什麼?”語氣中帶有連他未曾察覺的焦急。
“我雖不能殺他,但我能幫着塗族長拖延時間。神樹受損如此嚴重,妖王定能收到消息,隻要撐到妖王趕到,就行了。”
臣年知道沈南衣一旦做了決定,自己是如何都攔不住她的,便隻好不斷地對她強調,“注意安全,你身上還有傷。”
沈南衣點點頭,輕輕拍了拍臣年的手,“放心,我會注意安全。”
臣年躲在了更深處一棵極其粗壯的樹幹背後,悄悄地注視着前方發生的一切。
沈南衣見鴉青與塗族長戰況正焦灼,手撫上殘月劍劍身,“你可是我娘親用靈力滋養了數千年,你千萬别在關鍵時刻掉鍊子,咱們能不能活着出去靠你了。”
殘月劍仿佛聽明白了般周身散發出銀白色的光。
沈南衣深吸一口氣,瞄準鴉青,将殘月劍揮向他,自己也用盡全力奔跑過去。
應該是殘月劍真的帶有了靈力,一劍刺穿了鴉青的大腿。
沈南衣突然的出現打斷了鴉青,塗族長這才得以喘息。
沈南衣在殘月劍刺穿鴉青腿部的一瞬間也跑到了他身邊,她趁鴉清不注意,将殘月劍拔出,又朝她胸口刺了一劍。
但這一劍可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了,沈南衣被鴉青擒住,殘月劍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鴉青周身魔氣頓起,烏黑的魔氣瞬間侵入沈南衣的身體,又鉗住她纖細的脖梗,将她帶離地面。
“凡人。”鴉青探出沈南衣體内并無妖丹,嗤笑一聲,“兔妖居然需要凡人來救,自不量力。”
掐住沈南衣脖子的魔力越來越緊,直到她幾乎不能呼吸。
塗族長見狀,立即凝出妖力,想要将沈南衣救下。
奈何,暴怒中的鴉青,即使身受重傷,對付塗族長是輕而易舉。
沈南衣呼吸愈發困難,臣年見狀站在原地,呼吸變得急促,想要上前去幫忙,但又怕自己會拖沈南衣的後退。
臣年突然發現,神樹的背後,在剛剛的對峙中被擊穿了一個樹洞。
于是他蹑手蹑腳快速繞到洞後,用盡全身力氣,将沈南衣給他的利劍刺了過去。
但劍還未碰到鴉青的身體,便被旁邊的得妤發現。
得妤掌中凝出魔力,将臣年背後的樹林中帶了出來,重重摔在一旁的樹幹上,發出咚的一聲,又重重落回地面。
他趴在地上,看見臉色已經變得紫紅的沈南衣,試圖爬起來,他的脖子上青筋突起,但仍舊無濟于事。
危急之際,塗族長聯合衆人用盡全力才吸引住了鴉青的注意。
為了抵抗兔妖一族,鴉青将沈南衣抛了出去,沈南衣落回地面,重新呼吸到新鮮空氣的她,胸口劇烈起伏。
臣年努力向沈南衣爬去,試圖抓住她的手,但還未觸及到,從鴉青身上四散開來的魔氣将一切都籠罩在黑暗之中。
周遭的一切都消失在眼前,明亮的陽光也不能照進來,不能聽見一點其他的聲音,若不是還能摸見掌中柔軟的草地,他甚至以為自己已經堕入了地獄。
而同樣籠罩在黑暗中的沈南衣,早在剛落在地面上重新呼吸的瞬間便失去了意識,陷入了昏迷之中。
臣年想要出聲尋找沈南衣的位置,但是他不敢,他害怕發出了聲音便吸引來了魔族之人,便會叫自己最後一點希望抹掉。
他沿着記憶中的方向慢慢摸索過去,試圖尋找到沈南衣的倒下的地方。
突然,前方出現了一點亮光,還不等臣年看清方向,那亮光又瞬間消失。
他還未反應過來之時,又聽見一陣細細簌簌詭異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他緊張了忘記了呼吸,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雖看不見,但仍然緊緊盯着前方。
臣年能感覺到前面有什麼突然出現東西,于是盡量地将自己隐身在原地,不叫那個東西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