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衣撇開腦袋,看着天上清冷的明月,“塗姑娘不是說過兩日她阿姐成婚嗎?就想到這了。”又轉頭對上臣年眼睛。
他雖面色沉靜自若,但那雙桃花眼似是如浩瀚的深海,正經曆着狂風暴雨,一不注意便會将人卷入。
洶湧的情緒在他的眼裡翻滾着,那句“喜歡”似要在不經意間脫口而出。
愛意不再掩藏,也許可以給些暗示。
“有。”臣年沉聲肯定道,但他的眼眸從未離開過沈南衣的臉龐。
聞言,臣年的回答勾起的沈南衣的好奇,立馬坐直身子,“什麼樣的什麼樣?”
臣年見狀低笑兩聲,見沈南衣的反應,便是并不知他的那些小心思。
還不等臣年回答,沈南衣又立馬出聲問道:“是笙笙姐姐那樣風姿綽約的,還是塗姑娘那般慧心硯狀的?”
臣年搖搖頭,“都不是。我想象中的妻子是善良,而又勇猛,溫柔卻又不失力量。”
沈南衣還在疑惑着臣年形容的是什麼樣的人,卻被突然被眼前的一片從草地中突然出現的螢火蟲吸引。
她伸出手,一隻螢火蟲落在她纖長的指尖,尾部的熒光忽閃忽閃,與天上的星辰如出一轍。
見天色已晚,臣年起身拍拍衣衫上的落草,向沈南衣伸出手,“走吧,咱們該回去了。”
沈南衣看着這一片螢火蟲海,戀戀不舍地離開了。
見沈南衣熟睡後,臣年拿着一個竹編小筐獨自出了門,重新回到那片螢火蟲海中,将飛舞的螢火蟲統統捉入那小筐中。
見透過竹編小筐都能看清從中透出的瑩瑩亮光,臣年便帶着那隻小筐回了小屋。
翌日清晨,沈南衣早早醒來,還坐在床邊發呆,就聽見一陣輕微的敲門聲。
“南衣。”臣年在外呼喊着。
沈南衣有氣無力地嗯了一聲,就看見臣年推門進來,手中還提着一隻燈籠形狀的小籠。
不過那小籠通身比紙覆蓋住沒有一點可以放進拉住的小口,白色的宣紙上還畫着些簡略的花草。
沈南衣疑惑地看着那小籠,“這是什麼。”
臣年笑得神神秘秘,将紙籠遞給沈南衣,又轉身去将屋子的窗戶,大門全部掩住。
朦胧的陽光被窗戶阻隔,那紙籠在漆黑的環境中漸漸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這是什麼?”沈南衣驚訝道。
臣年将那紙籠戳破一個小孔,沈南衣透過那小孔,看見裡面是滿滿的螢火蟲。
沈南衣十分驚喜地擡頭看向沈南衣,那瞬間她眼波流轉,比這一紙籠的螢火蟲更為耀眼。
熬夜出去捉這一筐的螢火蟲,又忍着困意做出這一紙籠,為的,就是看見沈南衣此刻的驚喜。
叩叩叩。
“沈姑娘,醒了嗎?”門外塗蘿蘿小心翼翼地出聲詢問着。
“進來吧。”
塗蘿蘿端着一個托盤,上面放着幾朵橙紅色的花,“明日我阿姐出嫁,今天我們會辦一場宴會,這是我們兔妖一族的習俗,是為新婚的女子祈福。”
“這些花都是剛摘下來的,我們都得帶上這些小花。我給你們放這裡了,記得待會兒要來哦。”
沈南衣接過塗蘿蘿手中的托盤,又看了眼她頭上十分顯眼的橙花,“好,我們待會兒就來。”
臣年見狀就起身準備離開屋子,“我待會兒再過來,你先收拾收拾。”
臣年在屋外坐在一個躺椅上,閉着眼養神,突然聽見房門吱呀地一聲。
他片頭看去,隻見沈南衣穿着一身橙黃色金絲芙蓉裙,腰間束帶上繡着許多栩栩如生的花瓣,似是從枝頭剛摘下,還帶着晨曦下露水,更顯得腰肢盈盈一握。
一支白玉珠钗将一頭青絲束在腦後,發髻上若隐若現出現的珍珠将她襯得十分清麗脫俗,長長的紅色飄帶随風飄至身前。
而那朵鮮豔欲滴的橙紅色鮮花别在發間又為她添上幾分俏皮。
臣年緊緊盯着眼前難得一見盛裝打扮後的沈南衣,心中的那頭小鹿似是又試圖沖出樊籠。
“怎麼樣,好看嗎?”沈南衣旋轉一圈,衣裙随着她的動作飛舞。裙擺上金絲繡制而成的芙蓉花金光閃閃,十分靈動。
臣年呆呆點點頭,“好看。”
“好看就行,走吧。”
臣年帶着沈南衣來到了那樹洞前,洞口人來人往,每位到來者發間都帶着一朵橙紅色的鮮花。
“沈姑娘,你們來啦。”塗蘿蘿從洞中跑了出來,剛巧碰上站在門口的兩人,“跟我來。”
塗蘿蘿帶着兩人進到洞中,這還是沈南衣第一次來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