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燎驿殿内,鴉青閉着眼坐在一個石椅上,不斷回想着之前在槐猊珠中看到的場景。
現在,他能确定,魔神之力确實出現了。
但在何處,他不得而知。
一陣黑煙從洞口飄入,得妤突然出現在那團黑煙之中,“大人,人們都已經安插到蘿蔔莊園周圍了,就等漓橼果成熟,我們便可以一舉攻進去。”
聞言,鴉青緩緩睜開眼,“不急,等那群兔妖将漓橼果摘下,我們去他們手中争奪即可。”
“為何?等他們将漓橼果摘下,妖族王宮定會派人來取,那時我們便不好出手了。”
鴉青走下台階,來到得妤面前,“相傳紫燼樹通身帶有劇毒,輕輕一碰便會瞬間滲出劇毒的汁液,一旦沾染上那汁液,便是必死無疑。”
得妤露出疑惑的神色,厲聲道:“為何我從未聽說過此事?”
鴉青未曾回答,隻是緊緊盯着她,但他的眼神淩厲,看得人直發冷汗。
鴉青伸出手,輕輕撫上她的臉頰,手指順着下颌往下,突然掐住她的脖子,叫她無法喘息。
“你以為,這麼多年,沒人再敢去摘漓橼果真是因為害怕那群兔妖嗎?”話音剛落,鴉青又松開鉗制住得妤的手。
脫離桎梏後的得妤俯下身子,不斷咳嗽,順過氣,又走到鴉青身邊,将腦袋輕輕搭在他的肩頭,“大人,不愧是大人。”
“下去吧。”鴉青輕輕撇過腦袋,看向得妤。
得妤走後,鴉青又站在那石崖邊,朝下看去,隻是這次,隻有深不見底的黑暗,再無一點星光。
本來他想着,若是得到了魔神之力的消息,那這漓橼果便無須去取。
但那透過槐猊珠,也并未得到任何可用的信息。
況且那顆碎裂的槐猊珠是這世上僅有的一顆。
“看來這妖界,還是必須去一趟了。”許久之後,鴉青暗暗出聲。
遠在山陰崖的封印之中,魔君不斷修補着自身的魔元,可惜長垣神君早已料到,将他的魔元分别封印在了三處不同的地點,即便殘缺如此,他也能感應到些許的異樣。
雖說不能沖破封印,但他仍舊能傳喚遠處的鴉青。
“鴉青。”
崖底之下一縷黑色的煙飄上來,傳出一聲呼喊。
細細辨别之後,鴉青反應過來這是魔君的聲音,“屬下在,主上有何吩咐。”
“魔神之力是否重現于世?”
聞言,鴉青露出驚訝的神色,“屬下辦事不利,雖已感知到魔神之力,但仍未找尋到它究竟在何處,還請主上贖罪。”
崖底傳來魔君的大笑聲,“天助我也,天助我也。消散已久的魔神之力終于重現于世。槐猊珠呢?它可曾現了什麼?”
“槐猊珠已被使用,但它也未告訴我有用的信息。屬下會派人全力搜尋魔神之力的消息,望主上再給屬下些時日。離我魔族大軍重震天下的日子不會太久了。”
“好,二十日,我給你二十日,你必須尋得魔神之力的下落。”
話音剛落,那縷黑煙便瞬間飄散。
“迷林。”鴉青重複着之前見到的場景,“來人。”
“屬下在。”
“你去搜尋,所有帶有水源、霧障人迹稀少的迷林。尋找到之後,立即回來給我反饋。”
吩咐好派去尋找迷林的人,鴉青又坐回石椅上,心中暗暗期待下屬能帶回些許迷林的消息。
“我突然想起我們在聖拉格雪山的日子。”沈南衣啃着手中餅,突然出聲道,“那時我們三人也是如此,圍坐一桌,談天說地,不論是什麼都吃得津津有味。現在就隻有我們倆了。”
過了這麼些天,沈南衣又想起了支圓圓。
應該是受傷後心情就變得格外敏感,時常會懷念有支圓圓這麼一個愣頭青在時的日子。
“也不知道她現在在作什麼。”想起支圓圓,沈南衣隻覺此刻的面餅突然有些難以下咽。
臣年看出了沈南衣此時低沉的情緒,安慰道:“她現如今應該在同李莊主學劍,又或者跟着她師父下山去遊玩了也說不定。她肯定過得很好,你别擔心她了。”
臣年又替沈南衣倒了一杯茶水,遞到她面前,“你快吃,吃完了咱們出去走走,來着這麼久,你還都沒出門轉轉。”
此刻外面的日頭雖烈,但絲毫感覺不到翻滾而來的熱浪,甚至林間吹來的微風都還能帶來絲絲涼意。
沈南衣穿着一件桃紅色的衣衫,太陽曬在她的臉上,雙眸泛着亮光,臉頰泛起陣陣紅暈,倒将她的氣色顯得格外好。
這蘿蔔莊園内最多見的便是突然從田間地頭竄出來瘋跑的兔子,而那些兔子又經常是成群結隊的出動。
走在鄉間,沈南衣時刻主注意着旁邊及腿高的作物,十分擔心自己一個不小心就踩在了某隻突然跳出來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