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年又跟着塗蘿蘿穿過擁擠的人群,走到一塊大石闆桌前,這石闆上堆放着許多大小不一的面劑子,旁邊還蹲坐這幾個玩着面粉,把自己弄得一臉的面粉的小孩。
“臣公子,你會擀面餅嗎?”一個被面粉摸的花白的小婦人舉着一根粗糙的樹幹問道。
石闆桌周邊的同樣是一臉花白的人聞言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擡頭期待地看着他,想要得到他肯定的回答。
在凡間獨自摸爬滾打那麼久的臣年,怎麼可能不懂如何擀面餅,他輕輕點點頭,“我會。”
話音剛落,那小婦人就擠過來将手中的木杆塞到臣年手中,“那你幫着我們擀面餅吧,多個人多點力量嘛。”
還不等臣年回答,坐在一旁的塗奶奶用力敲了敲手中的拐杖,“胡鬧,臣公子剛受了傷。你不說請他吃些好的,還想讓他幫着你擀餅,然後好叫你尋個角落躲懶。”
“娘,我怎麼會躲懶呢,我隻是想拜托臣公子幫幫忙,我們好快些做完這些餅。”小婦人上前拉着塗奶奶的手撒嬌。
為了避免尴尬,臣年立馬出聲應下,“沒關系的,塗奶奶,我可以幫忙。若不是你們收留,恐怕我與南衣早就命喪黃泉了。我傷也早就養好了,不必擔心。”
即便聽見臣年自己答應的話,但塗奶奶仍舊不免擔心,嚴厲地對蹲在自己手邊的女兒道:“别讓他做太多了。”
得到母親的準許,小婦人立即起身将桌上的幾個面劑子推到臣年面前,臣年也拿起擀面杖加入了這擀面餅大軍。
圍在石闆桌前的衆人不斷講述着他們從各處聽來的八卦趣事,道一片歡聲笑語,連習慣拒人于千裡之外的臣年也被他們所感染,面帶笑意。
家人就是這樣的吧,一家人聚在一起,談笑風生,十分溫馨。
此刻的臣年無比期待未來與沈南衣回到她家之後的生活。
很快,他們終于做好了一大家子的面餅,新鮮出爐的面餅被放在角落,堆成了一座小山,快要頂到這廳洞的天花闆了。
做好面餅閑下來後,塗族長這才想起來詢問臣年是來做什麼的,“臣公子,我都忘了,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臣年放下手中的擀面杖,解開圍裙放在一邊,“我是想乘着南衣休息,來同您道聲謝。叨擾你們這麼多天,我都還未登門道謝。”
塗族長笑着擺擺手,“沒關系,妖界是我們的家,看着你們受傷倒在家門口,當然得出手相救,不用這麼客氣的。”塗族長拿起一堆身邊還熱乎着的面餅,遞給臣年,“這個你拿回去吃。”
臣年本想拒絕,一旁的衆人紛紛開口勸阻。
“拿着吧,你都幫我們做餅了,哪有不讓你們吃的道理。”
臣年不好意思地接過抱在手中快比自己還高的面餅,“多謝。”
塗族長又喚來躲在角落裡偷吃餅的塗蘿蘿,“蘿蘿,你幫着送臣公子回去。”
塗蘿蘿将手中剩下的面餅一股腦全塞進嘴裡,口中嘟囔着,“來了來了。”
按着原路出了樹洞,塗蘿蘿又想起一件事,“對了臣公子,我今日看沈姑娘已經能下床行走了。我得提醒你們一句,千萬不要踏出蘿蔔莊園,咱們莊園的兔妖疾惡好善,但妖界的其他妖我可不能保證。”
臣年想起之前快要了他們性命的樹妖,點點頭,“我知道了,多謝。”
回到屋内,沈南衣靠在床頭,剛剛從夢中清醒過來,看着臣年懷中抱了許多的面餅進屋,驚訝道:“你哪裡弄來這麼多餅?”
身後的塗蘿蘿也在此時踏進了房門,“他去找我阿爹,我們家剛好在做餅,便讓他将這些抱了回來,帶給你們吃。”塗蘿蘿走到沈南衣床邊,“怎麼樣?好些了嗎?”
沈南衣掀開被子,準備下床,笑道:“好多了,多謝你們。”
“好了就行,過兩日的宴會一定要來哦。我就先回去了,有事就來找我。”
沈南衣從床邊的矮幾拿起那枚玉佩握在手心,笑道:“知道了,回去了。”
塗蘿蘿走後,沈南衣走到正收拾那些面餅的臣年身邊,“你說,那妖界的漓橼果真的那麼神奇嗎?起死人,生白骨?”
臣年遞給沈南衣一個面餅,扶着沈南衣坐在桌邊,“去了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