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好賠笑着站起身,伸手挽着霍南仲打趣道:“阿仲,你這臉色瞧起來怎的像是這些時日沒休息好呀?”
霍南仲甩開我的手,徑直走向黑風,翻身上馬:“既是你沒事了,我便就回營中處理軍務了。”
隻見他一揮缰繩,雙腿狠狠夾緊馬腹,黑風一聲嘶鳴後,霍南仲就這麼頭也不回的潇灑離去了。
大兄劉真安排完事務後,走到我身旁輕輕搖頭:“阿婉呀,你瞧你給人氣得。”
“我氣他什麼了?”我輕跺腳,又踢飛了腳邊的石子,“那不是他自己愛吃醋嘛!”
“我的好妹妹呀,你動動你這小腦瓜想想,若是他不喜歡你不在乎你,又何必這般讓自己生氣呢?聽說你出事了,他可是放下朝中送來的軍書便就急忙趕來了。”大兄劉真輕點我的額頭。
我歎了口氣:“我自是知曉的呀,我喚桃夭去叫你就是為了不想打擾他嘛!”
大兄劉真摸了摸我的頭:“阿婉呀,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你便是不告知他,他也會關心你的情況呀!若是你真是出了什麼事還瞞着他,他隻怕會後悔不已。你倒不如直接告知他,讓他心裡知曉你的近況,也好安心處理軍務。”
我微微颔首,轉頭看向大兄劉真:“大兄,還請你替我照看着南仲,我不在軍中隻怕是他會茶飯不思,可别出了什麼岔子。”
“阿婉,你就放心吧,霍南仲可是在天家和皇後娘娘身邊長大的,待人處世可都周道着呢!倒是你要照顧好自己,别讓我們擔心,還有,記着給阿父阿母寫封家書,這些時日他們可天天寫信念叨着你呢!”大兄輕拍我的肩膀也捏了捏我的臉。
我雙手捂着臉委屈着說:“你們怎麼都喜歡捏我的臉,是捏着有趣嗎?”
大兄劉真哈哈大笑:“自是因為阿婉可愛呀!好啦,我還有要事在身,也該回營中啦,阿婉記得照顧好自己,缺少什麼派人前來便好。”
“好~”我揉着有些疼的臉撅嘴道,将大兄推至駿馬前,有蹲下身行禮,“今日多謝大兄前來啦!”
大兄揉了揉我的臉:“可還疼?下次呀切不可如此莽撞行事,多帶些人至少穩妥些,郡守及糧倉這事便交于我罷,若是糧草告急大不了先從涿郡調些糧草前來。阿婉,你現在呀就先處理好你的事,别操心其他的瑣事啦,記得定要注意安全,保護好自己。”
“知道啦知道啦,大兄自是最關心我的,也請大兄替我給阿父阿母報個平安。”我搖着大兄的手臂撒嬌道。
大兄輕輕搖頭:“阿婉你自己給阿父阿母說,我可不想替你受阿父阿母的責罵呢!對了,張以樂你過來一下。”
我撅着嘴跺腳:“大兄怎麼這個樣子啦!”
大兄攤手無辜的看着我,又轉頭向張以樂吩咐了不少話語,張以樂倒像個幼兒園的乖寶寶似的低着頭一聲不吭的靜靜聽訓。
“哎呀大兄,你可别念叨以樂了,天都快黑了,早些回去吧,免得大嫂若是知曉了又得怪罪我咯。”我一把扯過張以樂,擋在他身前,又對着大兄眨巴眨巴眼睛。
大兄歎了一口氣:“好吧好吧,阿婉你呀對手下太仁慈了,這般如何規訓好部署呢?”
我淺笑道:“大兄,以樂現在不是我的手下了,是天家的左膀右臂,我們誰都不能訓誡他。”
大兄拍了拍我的肩膀,越上馬背,回頭對我揮揮手:“阿婉,記得照顧好自己。”
我嬉笑着揮手道:“好嘞大兄,您慢走。”
大兄爽朗的笑着,揚起馬鞭,帶着手下的小隊玄甲軍如風一般消失在逐漸漆黑的夜幕之下。
張以樂清了清嗓子低聲道:“婉儀,該放手得了。”
我疑惑的轉頭:“放手?什麼放手?”
張以樂的眼光落下,我低頭一看,趕緊将放開張以樂的手臂,小聲說道:“不好意思啊,我忘了此事。”
“無妨,小事。”張以樂揉了揉手臂,又将馬鞭遞給我,“走吧,還有病人要治療,耽誤不得。”
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握緊馬鞭跳上馬背:“那我們也走吧。”
“遵命。”張以樂俯身行禮,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之處,才上馬随我和一衆玄甲軍一同離去。